陳剎眼神之中寒芒驟然望向那青年人一眼。
韓宏隻覺得渾身一涼,天地之間,似乎再無他物,不論是身前的師傅,還是自身的真氣功力,都沒法給點丁點安全感,唯有那一道冰冷目光。
不過也隻是一瞬間,這道可怕至極的目光就已經消失,韓宏隻覺得渾身如同在冷水之中撈出來,腳下竟然已經被汗跡沾濕。
韓宏下意識的將目光望向那如同最最尋常商隊做派的馬車隊伍,看向那個坐在最前頭,帶著一個鬥笠的男人身影。
後者撩開鬥笠,露出了有些蒼白的容顏以及那一頭華發,咧嘴笑道:
“任宗主有禮,在下區區一個後輩末進,哪當得起前輩一聲公子之名,前輩直呼陳某名諱即可。”
那名叫任勝芒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
“陳公子大名,盡管老夫許久未在江湖走動,但也是如雷貫耳,江湖向來不已年齡論短長,說起來,任某癡長公子這般大的年紀,卻還是這般境地,著實讓老夫羞愧難當。”
陳剎挑了挑眉,沒試探出個什玩意,有些乏味,重新將眼前的鬥笠重新放下淡淡道:
“行了,有事就說,沒事就讓路。動手也好說,本公子可以讓你一招。
說起來,你那好弟子暴露你們攬月門身份,竟然沒有遭受到什太重的責罰,看來你們攬月門現在的境地的確有點差強人意。”
陳剎殺人誅心道,那名叫任勝芒的中年男人卻隻是溫和笑了笑,沒有露出半點不悅:
“本宗遠離武洲祖庭,又不能大肆招收弟子,相比起數百年的輝煌,的確是寒磣了一些。
不過今日老夫冒著風險來見公子,自然是誠意滿滿。”
陳剎皮笑肉不笑道:
“別的不說,雖然說你們攬月門可能破落了一點,但是不得不說,這消息渠道來源當真是厲害,本公子前腳剛出了沙洲的邊,您老就等在這邊了?”
任勝芒臉上笑容始終沒有收斂道:
“被人打怕了,背井離鄉來到這青洲,方方麵麵自然要打點好。何況公子當年便是人中龍鳳,現如今更是有著一飛衝天之勢,自然是主要的關照目標。”
陳剎意興闌珊,手中血紅色真氣彈指飛射而出,點在了兩人站立的腳下。
哢吧一聲炸裂,樹枝爆裂,任勝芒卻已經帶著身後的韓宏施施然降落到了陳剎身前。
陳剎點了點頭:
“這才好,本公子不是很喜歡實力不如我的人站在高處看我。”
任勝芒也不生氣,反而繼續笑道:
“那若是比公子強的人站在高處呢?”
陳剎聲音似乎有些驚奇的反問道:
“那還用說,讓我叫祖宗都行。”
“公子當真是妙人兒。”
任勝芒搖頭,似有感慨。
陳剎繼續驚奇道:
“貪生怕死,見風使舵,在任宗主口中也能當得上一個妙字嗎?”
任勝芒道:
“那是人之常情,世人誰不怕死,畏懼強者欺淩弱者是本性,但是像公子這般坦蕩直言的,著實是少見的很。”
陳剎點了點頭:
“這話說的好聽,行了,算你過關了,找上門來到底什事,姑且說來聽聽。”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