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禺說話時極為難聽,更是不留情麵。
“你要是真不敢就算了,反正謝家也不過如此,回頭我定跟人宣揚宣揚今兒個的事情,替謝家好好出出名。”
謝青陽眼珠子都紅了,怒聲道:“你閉嘴,不就是脫衣裳,我脫!”
“青陽!!”
趙正奇一把拉著謝青陽,急聲道:“你不能脫,你要是真脫了出去走上一圈,往後你還怎做人?”
嶽文也是急聲道:“對啊,謝小六,你可別犯傻。”
名聲盡毀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們平日做的那些鬥雞遛狗的都是小事,最多也就是被人罵幾句紈,可謝青陽要是真這出去跑一圈,他往後一輩子就算是毀了。
謝青陽眼睛通紅:“難道要我跟他磕頭下跪嗎?”
白亦忍不住低聲道:“要不然,咱們跑吧,躲過去了就是了……”
謝青陽心中一動,還沒來及說話,旁邊的蘇阮就已經涼颼颼的說道:
“你們今天要是敢從這跑了,曹家的人明天就能拿著之前的賭約找上門去,堵在宣平侯府大門外說謝家人言而無信,自食其言。”
“謝家幾代忠勇清正之名,就全砸在你謝青陽手上。”
謝青陽扭頭看著蘇阮,對著她黝黑的眸子,心中那點僥幸瞬間煙消雲散。
看著跋扈不已的曹禺,看著咄咄逼人的人群,耳邊全是那些議論和嘲諷的聲音。
謝青陽隻覺得自己站在懸崖邊緣,身邊沒有一個人能幫他。
他隻要朝前一步就是深淵,明知道必死卻還不得不走,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笑話。
他眼底浸出淚來,卻狠狠咬牙咽了下去,伸手推開白亦說道:
“我不能牽連家。”
他自己丟人也就算了,毀了也是他自己,要是連累了父親和叔伯,還有大哥他們,那他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謝青陽直接上前,伸手就抓著衣帶想要解開,卻在這時,一隻手突然握著他手腕。
謝青陽回頭,就見到蘇阮不知道什時候走到了他身邊,伸手抓著他手腕的時候,那微涼的手指隱隱能感覺到指腹上的薄繭。
蘇阮說道:“說你蠢還真蠢,真叫你在這丟了人,我回去之後怎跟祖母交代。”
“蘇阮……”
謝青陽聲音微啞。
蘇阮冷眼道:“滾回去站著,宣平侯府的人哪兒有這容易被人欺負。”
明明是惡聲惡氣,明明還是那副讓人討厭的模樣,可是謝青陽卻是突然就紅著眼睛掉了眼淚。
蘇阮有些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直接丟開了他的手,然後直接越過謝青陽走到他身前站著。
對麵曹禺見謝青陽被蘇阮攔住,滿是惡劣道:“怎,謝公子要替你弟弟出頭?”
他上下看了蘇阮一眼,嘲諷道:
“謝公子這身板可跟個娘們兒似的,瞧著沒二兩肉,半點都不像是武將家的,不過你要替謝青陽的話也可以,脫了衣裳跑上一圈,我就饒了那個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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