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善頭也不抬的說道:“祁大人是懷疑我的醫術?”
祁文府說道:“沒有,隻是多問一句。”
衛善停了手中的筆,抬頭看著祁文府。
祁文府就那回視著他,眼神沒有避讓。
衛善看了一會兒後,才收回目光繼續低下頭去寫著手的方子,嘴中說道:“是沒那嚴重。”
祁文府心中一鬆:“那你方才……”
“就許祁大人高風亮節,不許我有點良心?”
衛善一邊寫著手的方子,一邊說道:
“宮門前的事情我也聽說了,荊南的事情最後結果如何我不知曉,我隻是知道不能讓英烈之人寒心。”
“這姑娘年歲雖小,卻一身的傲骨,她能在宮門前跪著不退,我便覺得她該得到應得到的。”
衛善頓了頓,放下筆說道,“祁大人放心吧,蘇小姐的確發了高熱,不過紮了針之後熱氣已經散了些,隻要夜間有人好生照料就好,不會有性命之憂。”
“那她的腿……”
“她那雙腿在冰天雪地跪了四個時辰,沒直接殘廢已經算命好。”
衛善將方子遞給了祁文府,淡聲道:
“我已經讓宮女替她上了藥,之後我每天都會過來,盡量保住她的腿,隻是她這雙腿就算真的能保住不殘廢,之後兩個月內也是別想走路了。”
“而且這般嚴重的積寒,往後就算養好了腿,也受不得半點寒氣,刮風下雨都得疼,而且這病症怕是要跟著她一輩子。”
祁文府聽著衛善的話後,緊緊握著手的方子。
衛善看著他緊抿著嘴唇的模樣,開口道:“祁大人可要去看看蘇小姐?”
祁文府險些脫口而出說要看,可是他知道他不行。
這就是宮中,人多眼雜,這衛善更不知道底細。
他若是表現的和蘇阮太過親近,一旦傳到明宣帝耳中,到時候本因為宮門前舉動讓得明宣帝內心有愧的蘇阮,就會成了心機叵測、早有預謀之人。
帝心難測。
祁文府冒不起這個險。
祁文府神色冷淡的搖搖頭:“不用了,我不懂醫術,有衛太醫在自然能夠照顧好蘇小姐,我就不添亂了。”
外間之前被他打發出去的小太監端著茶水進來,將茶杯放在他麵前。
祁文府卻沒有喝,隻是招了招手示意那小太監扶著他起身:“衛太醫既然忙著,我就不多叨擾了。”
“祁大人慢走。”
祁文府並沒有多留,跟衛善打了聲招呼之後,便讓那小太監扶著他出了暖閣。
等跨出暖閣的門檻時,祁文府卻是停了片刻。
“祁大人?”小太監疑惑看他,“您怎了?”
祁文府抿抿唇,想著蘇阮昏倒的模樣忍不住握了握掌心。
他不能心軟,也不能有雜念。
他必須要去完成蘇阮沒完成的事情,他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祁文府聲音微啞道:“沒事,扶我去前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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