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嶺瀾說道：“子嶸離京之前就已經料到此次荊南之行恐不太平，怕京中生變，所以離開前就已經做了許多布置。”

    “隻是形勢變得太多，那些準備有一些須得作廢，我得立刻回去見一見南元山和瑞王，與他們商量一些事情，我擔心京中還會有更大的變故。”

    “到時候若我們都不在京中，且又無人知曉荊南之事，真要有什也會鞭長莫及。”

    蕭勉沒想到短短幾日，不僅荊南出事，連帶著京中也鬧出這大的亂子來。

    祁文府早前就已經生了想要輔佐太子之意，且明暗其實早做了一些安排，再加上與謝家和蘇阮之間的關係。

    若是太子身亡，那祁家肯定也會受到牽連。

    蕭勉撐著手道：“你一個人回去太危險了，我和你一起去……”

    莫嶺瀾伸手將他按了回去：“你就好生待在這吧，就你現在這樣子，不要我保護你就已經是好的了，跟著我回去也隻會拖我後腿。”

    蕭勉頓時氣得就想伸手削他，誰知莫嶺瀾就話音一轉，

    “而且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蕭勉不解看著他。

    莫嶺瀾問道：“你可知道炸毀碼頭的火藥是哪來的？”

    蕭勉搖搖頭：“我哪兒知道他們從哪找來這多黑火，朝廷對於焰硝管控極嚴，尋常人哪能找到這多火藥原料，而且各地商路也從沒聽說有人走了這大量的火藥。”

    先是京中桃源坡，後又是荊南碼頭。

    要知道蕭家本就有不少私礦，所以蕭勉最是知道火藥的威力和效果。

    朝廷有專門的冶炮坊，所製作出來的火藥威力才會大一些，可是產量卻是極少，大多都用以煙火炮竹之類。

    而尋常地方上的火藥因為沒有方子，而且得不到太多的焰硝，火藥威力就更減了幾成。

    那火藥想要炸毀一地甚至炸死數百人，所需要的量可不是一點半點，就算是冶炮坊那邊恐怕一整年的量都夠不上。

    蕭勉說道：“這整個南北商道，東西門戶，能有這多火藥的也就隻有一些有私礦的人家，可想要運進京城和送來荊南哪有那容易。”

    “不說陸路上的各地關卡，搬運時稍有不慎就容易走火，就算是走水運，可這一路上水路無數督管，又有那些個幫派，想要運送這多火藥，哪能瞞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蕭勉說著說著，見莫嶺瀾隻是靜靜看著他，目光有些讓人發毛。

    “你看這我幹什？”

    蕭勉莫名說道，“總不可能是我們鹽幫幹得吧？”

    莫嶺瀾搖搖頭，就在蕭勉鬆了口氣想說什時，他卻開口說道：“不是鹽幫，而是蕭家。”

    “你開什玩笑呢？！”蕭勉瞪大了眼。

    “我沒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