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你再問他,他最後見到伯爵夫人是什時候?什地點?”
這次阿寶翻譯得比較流暢,伊凡諾夫聽明白了,隨後回答了這個問題。
“前天晚上八點左右在仙樂斯舞廳。後來他受傷了,被帶到了警察局,這之後就再也沒見到伯爵夫人。”阿寶把伊凡諾夫的回答準確地翻成了漢語。
“你問他,伯爵夫人是跟這個柳爺事先約好的,還是在舞廳偶爾碰到的?”馮海泉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
但阿寶卻把這句話翻成了“伯爵夫人是跟柳爺幽會呢,還是跟柳爺跳舞呢?”
伊凡諾夫有點莫名地望了望阿寶:“不,伯爵夫人是貴族,她怎可能跟一個無賴去幽會?跳舞是迫不得已。”
“他說柳爺是無賴,他強迫伯爵夫人跳舞幽會。”阿寶連蒙帶猜把伊凡諾夫的表述加工了一下。
“這說,伯爵夫人去仙樂斯跳舞,結果給柳爺碰上了,柳爺看上了伯爵夫人,所以強迫她跟他幽會,遭到了伯爵夫人的拒絕,所以就霸王硬上弓,強行擄走?可李東平怎告訴他柳爺還丟了一箱金條?這是怎回事?”馮海泉在還原當時的情景。
“阿寶,你問他,知不知道柳爺丟了一箱金條的事情?”
阿寶想了想,用蹩腳的俄語問道:“你知道黃金的事情嗎?”
“黃金?”伊凡諾夫一驚,難道中國人也知道關於金礦的事情了?他耳聞安德烈伯爵得到了一份金礦藏寶圖,但他也隻限於知道有這回事而已,具體藏寶圖的事情卻知之甚少,不過他明白這是一個機密,是不能告訴任何人的。於是他搖搖頭:“不知道。”
不用翻譯,馮海泉也明白點頭yes,搖頭no。
“難道柳爺說的丟了一箱金條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那這個柳爺為什要栽贓呢?難道是想要訛詐伯爵夫人?”馮海泉暗暗思忖:“這個柳爺一貫為非作歹,為所欲為,如今竟然把手伸到了租界,對俄國的貴族下手了,真是膽大包天。”
馮海泉一向看不慣柳大虎的囂張跋扈,那年被從蘇州河沿岸暴力趕走的那些船民中,就有他老家的親戚,況且柳大虎這人惡名在外,上海灘的老百姓一說起柳大虎,就會“談虎色變”,所以馮海泉對這個柳大虎心中有個結。隻是警察局長李東平跟柳大虎關係密切,所以馮海泉根本無法撼動柳大虎,他隻是隱忍著,希望有一天能鏟除這個惡霸。
“伯爵夫人現在會不會有危險?”伊凡諾夫問道。
“阿寶,他說什呢?”馮海泉見伊凡諾夫嘴又吐出幾個俄文詞匯,連忙問阿寶。
“哦,他在擔心伯爵夫人的安全。”阿寶聽懂了伊凡諾夫的話。
“阿寶,你告訴他,隻有跟我們積極配合,才能盡快找到伯爵夫人。”
阿寶把大致的意思跟伊凡諾夫說了,伊凡諾夫點點頭。
“你問他,伯爵夫人經常跟哪些人有聯係?”馮海泉要從伯爵夫人的社會關係入手,查找有關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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