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去的車馬,方錚收起麵上的笑,他抬手。
王釗上前,“屬下帶人尋訪了一夜,總算是找到了些線索,那人不是梁州城人,頭先一直租住在一處農家院中,有人瞧見他數回都在紅依軒門口徘徊,卻從沒進去過,至於他到底是哪人,又為何要對張公子下手,屬下還未查明。”
“此人可是出了城?”方錚問。
“是,據房主說,昨夜此人便沒回去,屬下去了那人租住的屋子查了,那人隻留下幾件衣裳,在租房子之前,房主問過那人的來曆,他說自己來自慶州,過來梁州尋親。”有了這借口,那人白日出門,房主也就沒多想。
“慶州?”方錚往西南方向看了一眼。
慶州與梁州中間隔了一個衢州,衢州跟慶州口音相近,與梁州差別大些,按房主的說法,那人說話口音像衢州,也像慶州。
“可有派人去追?”不管此人到底哪人,一旦出了城,再想找,無異於大海撈針。
王釗抱拳,“回大人,屬下派了兩隊人去追了。”
“能追到便罷了,不能追到便將人撤回來。”雖有畫像,若是對方稍微裝扮一下,恐怕也難以察覺,靠兩隊護衛,恐怕會一無所獲。
“是。”
按王釗的猜測,此人應當跟京都無幹,畢竟竇大人約著方大人去紅依軒也不過是心血來潮,而那人卻已經在紅依軒門口好幾日了,且此人隻打聽張公子,必然是跟張公子,或是張家有冤仇。
王釗能想到,方錚自然更早一步,他吩咐王釗,“去將那畫像再拿去給張老爺瞧瞧,讓他仔細想想以前可曾做過有違德行的事。”
就是缺德之事。
那張老爺不是個正直的人,他能有如今這大家業,恐怕多少做過一些傷天害理的事,若被害之人憋著勁報仇也不無可能。
隻要跟大人無關,王釗就能放心去查案。
不過他仍舊沒放鬆,關照楊丙東多看顧些大人。
“你帶人在城內重新搜尋一番。”有句話叫做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方錚又提醒了一句,“讓人喬裝打扮一番,多派幾人守在城門口。”
“大人,讓祝賀去吧。”楊丙東少見的竟拒絕了方錚,他單膝跪地,“屬下跟著大人。”
這是王釗,楊丙東跟祝賀三人一起悄悄商議過的,在危及解除前,大人身邊肯定要有他們三人當中一個。
“本官就在府衙,無事。”三人的心思他明白,方錚溫和地回了句。
“那屬下讓祝賀過來。”楊丙東還是不怎放心,雖然府衙護衛不少,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些護衛的功夫參差不齊的,難保不會被人鑽了空子。
方錚沒再拒絕。
等祝賀過來了,楊丙東才帶著人離開。
昨夜的事很快在城內傳開,今早就有許多百姓圍在紅依軒門口看,以往白日的紅依軒也是大門緊閉,這回卻不一樣,雖仍舊是大門緊閉,門上卻貼著封條,雪白的封條煞是紮眼,樓的姑娘們都聚在樓下大堂內,昨夜從府衙回來,這些姑娘們就因各種緣由睡不著。
尤其是青鸞,若不是鴇兒讓人將她關在屋,這姑娘恨不得跪在府衙門口,求方錚擾了斐郎一命。
諸位姑娘不知該如何是好,而她們的主心骨鴇兒自打回來後跟紅袖密談了一番,之後便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到此刻已經四個時辰了。
“姐姐,你這輩子就是死了也值了。”青鸞愁苦地盯著緊閉的大門,漣漪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坐在青鸞身邊,拉著青鸞的手,眼睛卻看向虛空,“要是妹妹我能遇到對我這用心的,他死了,我就守她一輩子。”
誰說女表子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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