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隨手拽出兩張紙巾遞到鄭瀟瀟麵前，輕撫了幾下她的背哄道：“你明天考試，早點休息吧，等他回來，我給他熱飯。”

    鄭瀟瀟接過紙巾，嘟著嘴，仰頭看著小雅，表情仿佛一個在跟媽媽撒嬌的孩子，想了一會兒後用力點點頭，便起身洗漱後回了房間。

    花花陪小雅等到了接近十二點，實在熬不住了，忍不住吐槽道：“瀟瀟這段時間，不是一直都等到這晚吧？”

    小雅聳聳肩，撇了一下嘴：“反正很多次我都睡了，她什時候進屋睡覺的我都不知道。”

    花花不由地喟歎道：“異地他鄉，真不容易，也不知道他倆要熬多久。”

    小雅注視著前方，表情略顯凝重，短暫沉默後輕聲歎了口氣：“希望宋朝別負了瀟瀟。”

    花花回屋之後，小雅一個人躺在她的搖搖椅上，不知不覺困意也襲了上來。十一月份的杭州，天氣逐漸轉入微涼，夜間至少也要蓋一床薄被了。小雅朦朧間感覺腳底一陣涼氣，令她的大腦又有了思考。她緩緩睜開眼，客廳的燈還大亮著，牆上時鍾的“吧嗒”聲襯托著周圍格外安靜。她半躺著緩了一會神兒，坐直了身體，轉頭向窗外望去，卻隻看到了投在玻璃上的整個大廳和自己的影子，一種似曾相識的孤獨感瞬間彌漫了上來。她扶額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這才想起自己的任務，抬頭一看時間：2:30，眉頭不由地蹙了起來，心中泛起疑惑：“宋朝還沒回來？”

    她起身在客廳轉了兩圈，尋不出任何跡象，又屏氣凝神地在男生寢室門口駐足了一會兒，也聽不到任何聲響。彼時，她的目光突然落到了門口的鞋架上——沒有宋朝的鞋子，他真的還沒有回來。

    小雅眉宇間的憂慮更深了。往日，宋朝回來得晚，總會跟她們說一聲的，因為過了十點，花花都會關了院門，需要留人幫他開門。“他若不回來，也該打聲招呼吧？”小雅思忖著，摸出手機，翻找到晚上跟宋朝的通話記錄，正要按撥號鍵，猛然發現自己用的是另一個不常用的號碼。那個號碼，她辦來隻是為了上網方便，所以從沒有主動跟任何人說過，也極少用它來打電話。

    小雅換回常用號碼撥了過去，沒有接通。她拿起搖椅上的外套披在肩上，小心翼翼地推開客廳的玻璃門，迎麵的冷風使她不禁打了個哆嗦。她踩著皎潔的月光走到大門口，左右張望了一下，除了幾家小店招牌上的彩燈在交錯閃爍之外，路上沒有一個人影。

    倚靠著門框猶豫片刻，小雅退回來關了院門，躡手躡腳地進了臥室，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鄭瀟瀟睜開有些紅腫的眼睛，看到小雅已經起床背靠著牆低頭玩弄手機。“你起這早呀？昨晚是不是等到很晚？”鄭瀟瀟清了清喉嚨，略顯內疚地問到。

    小雅被鄭瀟瀟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一跳，但很快便反應過來，莞爾一笑道：“嗯，沒有很晚。你睡了不久他就回來了，不過今早走得蠻早的。”

    “奧。”鄭瀟瀟得知宋朝已經走了，心情倏地低落下來，怏怏地起身收拾東西，準備奔赴考場。

    小雅沒有跟任何人說起宋朝未歸之事，她也說不好為什，宋朝夜不歸宿總讓她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瞞著鄭瀟瀟也是為了避免令她多心。不想，第二天晚上，宋朝自己向鄭瀟瀟坦白了。

    鄭瀟瀟的教師編考試發揮得並不理想，再加上連著兩天都沒有瞧見宋朝一麵，心情更是消沉不堪。

    宋朝當天下班很早，七點左右便到了旅舍。他左手抱著一個一米多高的玩偶熊，右手提著一盒包裝精美的德芙巧克力走進大廳，笑意盈盈地衝花花和小雅打了聲招呼後，把手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瀟瀟呢？”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