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神家庭院,入冬,夜涼風高。
從初秋到了入冬,神逸澤和洛梓安兩位老人,好似明顯蒼老了幾分。
雖洛梓安皮膚依舊很是白嫩,但在眼角處,也能清晰看到歲月的痕跡,已經有幾個月沒注意保養了。
臉頰上歲月的刀痕,總是騙不了人的。
更別說幾個月沒有好好保養,整個人也看上去蒼老了幾分。
至於神逸澤,更別提了。
他頭發完全花白,初秋時的白胡渣,已留成了白髯,正如這蕭瑟的冬季。
好似萬物皆在枯萎。
庭院的涼亭處,放著一壺早已涼透了的茶水。
站在涼亭口的兩位傭人,凍得都有些瑟瑟發抖,但兩位兩者卻坐如磐石,已然在這寒冷的季節,坐了好久了。
看那落葉而下,看那落葉又起,看那落葉飄散遠方。
就仿佛人生的起起落落,總是在努力,也總是在悲涼,直到最後的掙紮,也難以掀起一絲波瀾。
人又何嚐不是萬物之中的一種?
他們老了。
他們曾經也很老過,但從沒像這段時間一般,盡顯老態龍鍾之感。
兩人坐在那,就像兩位遲暮的英雄。
和這蕭瑟的冬景呼應,使得這氣氛顯得壓抑而又悲傷。
“他的死因,確定了嗎?”
“確定了,就是因憤怒而走火入魔”洛梓安說著,忍不住歎氣,“我實在難以想到,如他那般心智的人,竟也會有憤怒到死的一天。”
“是啊!”神逸澤長歎口氣,“他從華海開始,一步步登頂,一步步爬到如今,遇到過無數磨難,摔倒過無數次,從來沒埋怨過這個世間”
“但這世間,對他實在太不公了。”
“他是秦葉南的孩子,生來就背負著那份使命,從他出生開始,這上蒼,這天地,對他就是不公平的。”洛梓安緩緩搖頭。
華海龍市秦墨的墳墓,他們已確認了很多次。
時至今日,已然不敢相信當初那位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會落得如此下場。
哪怕,他當初黯然從天隱市離開,兩位老者也總是覺得,他還會回來。
直到他死了的消息,鋪天蓋地傳遍華夏,兩位老者也終於妥協,心不甘情不願的承認他死了。
一切的希望,好似在此刻被完全打破。
如同這死氣沉沉的冬季一般,陷入永劫不複的絕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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