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沈家每年給她的錢並不多，她在國外的日子不好過。她打了好幾份工才存到了一筆錢，孤身一人去另一個城市求學，偽裝了身份和年紀。

    現在想想，那時候給自己起的名字都很可笑。因為名字的“歸”字，發小喊她烏龜，她當時就直接告訴別人，她叫小烏。

    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撿到了他。

    他當時倒在垃圾堆麵，全身髒兮兮的，他臉上有著很嚴重的傷，像是燙傷，又像是劃傷，更像是爆炸中引發的傷，那些傷口已經發炎，讓他的皮膚腫的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他倒在那一動也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沈於歸不是個熱心腸的人，可在異國他鄉，看到這一個華裔人倒在那兒，她也沒辦法袖手旁觀。

    費宅。

    費南城頹廢的坐在陽台上，平日不拘言笑的男人，此刻卻癱在地毯上，整個人都沒了往日的刻板嚴謹。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夾著一根煙，旁邊茶幾上的煙灰缸中，已經滿了。

    他就這，自虐般在這想了一整夜的小烏。

    他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麵……

    那時候，他奄奄一息，倒在垃圾堆，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他的樣子太可怕，而且身在國外，沒有人願意幫他。他不知道在那躺了多久，直到周圍響起嘈雜的聲音。

    一開始，他聽不清楚，後來漸漸清晰。原來是有個女孩子用流利的英文向別人求助，可所有的人都拒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