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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擊未落,一擊又起。
展千青不知何時又取出一把長劍,同是中品靈器,品質就比那斷掉的赤練要稍稍好上那一些,同樣是赤色,同樣地可分可合。
不同的是,這一柄形似赤練的長劍,其寬度乃是先前那柄的兩倍,中央有一條黑色的銘文作為分界。
劍隨人走,一如赤雀銜枝起,翠尾分紅影。
雙葉其出,似蛇似蛟,張牙舞爪,如影隨形。
星雲墮天斧的攻擊幾乎將整個洞穴的後方完全籠罩,根本沒有給殘魂金竹躲避的空間,一如那徐鵬海慣常的作風,不求一擊斃命,隻求自己的攻擊一定會落實。
這種極度務實的作風在薑寧這等精準和威力並重的絕頂天才的眼中自然不值一提,但是在實戰中,尤其是每次都會麵對不同對手的戰鬥之中,無疑是最為合理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薑寧這般妖孽的天賦,更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保證,自己的單點攻擊一定能夠命中對方。
二人出招之後立即讓出位置,後方的兩幫高手旋即上前,繼續釋放出一輪攻擊。
山洞就這大點兒,大家甚至不需要元神,隻用最基礎的感知就能夠確定那殘魂的位置,所以,很少會有攻擊落空。
而那殘魂,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
赤紅色的血腥利爪在亡界之力的包裹之下,色調變得愈發暗沉。
而在他的背後,隱隱有一雙黑色的光翼來回扇動,卷起一陣狂暴的氣流,與那天塌地陷一般的星雲墮天斧碰撞到了一起。
根本不去管這一擊的碰撞到底會是什樣的結果,殘魂金竹雙爪齊出,一左一右,分別於頸項兩側握住了那即將刺入咽喉的雙生蛇影。
緊接著那殘魂張口一吐,濃鬱的亡界之力化作一圈圈的波浪向外圍擴散,有如北風卷雪,將逼上前來的一眾高手盡數迫開,而他本人雖不見有一絲一毫的頹勢,身上的黑色霧氣卻顯得愈發的濃鬱。
坐在山洞洞口的薑寧輕聲笑道:“雖然明知是飲鴆止渴,但那家夥這時候已經別無選擇,要選擇不再使用亡界之力,就這死在眾人的圍攻之下,要重新變回夜叉之身,殺掉我們,他就還有活命的機會。”
“但是即便他變回夜叉,也還是要死,對?”惠子突然道。
薑寧笑道:“死者複生有幹天和,我們人可以理解,但天道又豈會容情,所以,就算我們不出現,也還會有別的人出現,阻止他重新回歸陽世,這一關他若是過了,日後的道路自然一馬平川,可這一關若是過不了,那就是灰飛煙滅。”
惠子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不好看,突然道:“那,那我和八千草,也會是這樣?”
薑寧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不論是惠子還是八千草,其實都算是死過一次的人,隻是僥幸元神存留了下來,又被以式神這種討巧的方式保住了性命,歸根結底,其實也已經算是半個死人。
“雖然有些困難,”薑寧笑道:“但首先你們的元神是完整的,複生的希望自然就更大,其次,你和八千草雖然肉身被毀,但是之後元神一直都留在陽世,並沒有經過深淵的洗禮,所以在天道規則看來,你們還算是半個陽世之人,隻是奪舍他人或者重塑肉身的這個過程中需要付出的代價或者說危險比較大,成功之後卻不必麵臨殘魂這般的生死劫,算來還是容易很多的。”
“你不是在安慰我吧?”惠子道。
“我是呀!” 薑寧笑道,眼看那少女癟了癟嘴作勢要打,薑寧又趕忙補充道:“但我說的也是真的。”
“哪有用真話安慰人的!”惠子沒好氣道。
“這不就是?” 薑寧麵無表情的指了指自己。
另一邊,山田秀幸和八千草因為同樣懂得殄文的緣故,完全沒有收到那能量衝擊的影響,反倒從中汲取了一些化為己用。
他們的修行路數在之前薑寧並沒有見過,但是以薑寧當下的理解來說,就是一種將元神之力,亡界之力,還有本身的真元之力相互結合在一起,以某種複雜的術式構造成為一體,而使得攻擊具現化或者虛象化的戰鬥手段。
這種手段,相對於大陸上流傳最廣的真元修行體係來說,複雜程度更高,威力的強弱以及用途的廣泛度來說充其量就是各有千秋,不分伯仲,相對來說,修行方式各更加簡單的真元修行體係自然就會更加的受歡迎。
所以,這承自四國的特殊修行法門,在大陸上根本就沒有流傳開來的土壤。
但是存在即為合理,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他偏生就需要山田秀幸和八千草這樣的人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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