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衝卻並沒有仔細解釋。
“我知道無論我說什父親都不相信,但是有幾件事情,父親很快就會知道。第一件事情,隻要父親走出廣鶴樓,宋王必定召見,而且派出的人馬很快就到。第二件事情,父親見過宋王,兵部的調令馬上就到,父親很快就必須趕回邊陲駐地”
“這兩件事情是真是假,是孩兒胡說八道,還是確實如此,到時候父親一辨就知。”
王衝沉聲道。
上一世,父親和姚廣異見麵之後,幾乎是前腳剛出廣鶴樓,後腳馬上就被宋王召見。這個消息是姚廣異故意捅給宋王知道的。
這也是姚廣異安排的計策,前後銜接,使得父親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
而之後,姚廣異和齊王利用在兵部的關係,把父親當天就調回了邊陲,使得父親徹底的失去了在宋王麵前辯解的機會
這之後,便發生了胡人入侵的事情。
這件事情本來不是多大的事,胡人沒有明顯的邊界觀念,入侵的胡人造不成太大的威脅,以父親的能力,完全可以輕易擊潰。
但是在關健時刻,姚廣異的兵馬卻突然出現,殺入進來。胡人故然是輕易擊潰了,但卻給外界造成了兩人,甚至姚、王兩家聯手的假象。
宋王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勃然大怒,認為王家徹底的背叛了他,投靠了齊王
這些事情王衝都記得清清楚楚。但是王衝卻並沒有說的太多。
現在這個時候,無論說什父親都是不會相信的。說得太多,隻會適得其反。但是等到姚廣異離開營地,帶著數地大軍突然出現在父親領地的時候,那用不著自己多說,一切都會明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信任也是一點點累積的
隻要自己先說中一件事情,再說中另一件事情,父親就會慢慢明白,自己絕非信口開河。
隻要他按照自己說的,在偵察到胡人入境的時候,提前主動後撤五十,那王家就真正的躲過了這一劫。
自己的一翻苦心也就不算是白費。
但是在這個時候,王衝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點破的
聽到王衝的話,王嚴呆住了,就連什都不懂的王家小妹也一樣呆住了。她確實自己小哥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懂,但連在一起,她卻一句也不懂。
實在是王衝說的東西太過神奇,近乎於不可能
“你在胡說八道什”
王嚴反應過來,剛想要怒叱幾句,但看到王衝一臉鄭重的神色,又不由遲疑了。看起來,王衝不像是在胡說八道。
哪個做父親的不是望子成龍就算內心深處再對王衝怎失望,但是內心深處,王嚴依然對王衝有著一絲期盼,希望這個孩子是真的長大了。
但是王衝的話,無論如何,實在過於匪夷所思
宋王他剛剛見過,按照慣例,短期內兩人絕不可能再見,更別說是一出廣鶴樓門口就召見。至於兵部的調令,連他這個兵部的將領都不知道的事情,王衝一個小孩子又從何知道
更別說王衝甚至還嚴格“規定”了這兩件事情發生的時間
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父親,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這次孩兒帶小妹到廣鶴樓,絕非無理取鬧。姚廣異包藏禍心,已經為父親設下陷阱。父親和他見麵的事情,就是他主動捅給宋王。父親如果不信,到時候宋王召見,必定問起姚廣異的事情。”
“如果孩兒錯了也就罷了,如果孩兒對了,請父親無論如何,一定要說姚廣異想要招攬你,但已經被你拒絕”
“拜托了”
王衝說著,跪了下去,匍匐於地,深深的行了一禮。
整個王家隻有他一個人深深明白,王家現在正在麵臨什樣的危險。到現在,他已經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努力。
現在,王衝隻希望父親能記住現在所說的話。
“夠了”
王嚴呆了呆,隨即雷霆大怒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嫌給我丟人現眼嗎馬上給我滾回家去,如果讓我發現你還在外麵鬼混,招惹是非,我就打斷你的腿”
“小哥,別再說了”
王小瑤渾身瑟縮,嚇得直發抖。父親現在的臉色非常難看,而且非常嚇人。她長這大都很少看父親生氣到這個樣子。
“是孩兒明白。”
王衝朝自家小妹遞過去一個安撫的眼神,從地上站了起來,並沒有再試圖觸怒自己的父親。
做到這,已經足夠了。透過窗戶,在外麵洶湧的人群,王衝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這兩個人到了,宋王那邊也該差不多了。接下來,是對是錯,父親應該很快就會明白
或許王衝最後的馴服發揮了作用,王嚴的臉色明顯好了一些。
“都給我回去今天的事情回去再說”
王嚴衣袖一甩,陰沉著臉,二話不說,沿著樓梯,轉身往外走去。
王衝一言不發,緊跟在父親後麵,父子三人一起走出了廣鶴樓。
大街上人群密密麻麻,廣鶴樓是京城有名的高檔酒樓,出了這樣的事情早就吸引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注意。
“咦,王兄你怎在這”
父子三人剛出廣鶴樓,人群突然傳來一聲招呼。王嚴扭過頭來,卻見人群中兩道熟悉的人影正望了過來。
“鮑大人盧大人”
王嚴心中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轉身這二人走了過去。這兩人一個“鮑宣”,一個“盧廷”,都是朝廷的大夫。
不過,兩人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身份,和王嚴一樣都是宋王身邊心腹的部屬。
“兩位大人,你們怎在這”
王嚴走過去,和兩人寒喧起來。
“,今日難得鮑兄破例,主動邀我到廣鶴樓相聚。這可是千年難得一回,你說我豈能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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