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陷入沉默,沈佳怡幹脆翻身躺回床上,被子拉的高高的,蓋住臉的一半,隻露出眼睛羞赧地盯著手上的針管。
忽然想起什,沈佳怡猛然坐起來,手一用力,顧嘉麟看見血液往輸液管倒流了回去,她疼的“嘶”了一聲。
“你瞎折騰個什勁。”男人慍怒地上來查看她的手,接著按了呼叫,這樣子還怎輸液!
“顧嘉麟……”沈佳怡支支吾吾的,眉頭蹙起,眼睛霧氣騰騰。
“怎了?是身體哪不舒服?”
沈佳怡劇烈地搖著頭,心慌張的不行。
“我……我……好像殺人了……”
轟的一聲,顧嘉麟的腦子像被原子彈侵襲一般。
“你說什?”他問,語氣忽然變得沉重。
沈佳怡仰起臉,熱淚止不住地滾了下來,她緊緊拽著男人的衣袖,害怕極了。
“咚咚咚”,病房外麵有人敲門。
“進來。”
顧嘉麟沉重的表情在看見來者是誰時,瞬間冷漠了不少,他站起身朝門口走過去。
“林局長,什風把你給吹來了?”顧嘉麟擋在林豐的麵前,眼睛不屑地掃了一眼他身後跟著的幾名警察,其中包括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警察。
可那人在看見他時,怯懦地躲開了眼神。
林豐是個四十歲出頭的男人,留著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眼布滿了滄桑,卻依舊掩蓋不了那股子的衝勁。
“昨晚在月城飯店發生了一起故意傷害事件,受害者是極限的老板李天澤,我們負責調查這件事,而……”林豐說著,眼睛往顧嘉麟身後的病床上看過去,“根據監控錄像顯示,還有飯店服務員提供的口供,沈小姐當時也在場,所以我們循例過來給沈小姐問話。”
顧嘉麟側身看了一眼臉色發白的沈佳怡,她滿臉的慌張盡表現在了臉上。
看出了麵前這個男人的猶豫,林豐笑著說:“我們也是秉公辦理,顧總不會連這點麵子都不給我吧?”
警察局局長親自來問話,這還是第一次,而麵對姓顧的這男人,局長的語氣沒有半點威嚴,這更是令人咋舌的場麵。
“怎會,林局請,隻是我的妻子情緒不太穩定,還希望你們控製好時間,以及措辭。”
“當然。”
得到允許,林豐朝身後的一名女警察使了個眼色,女警立馬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走上前去。
“請問沈小姐昨晚九點左右,你在哪?”
“我……我……我在飯店吃飯。”
沈佳怡的聲音很小,氣息不穩,她緊張地抓著顧嘉麟的手。
手指甲深深嵌入了男人的手背,可他卻沒有收回手,隻是用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肩膀,輕輕安撫著,給她安全感。
接下來的十分鍾,沈佳怡在顧嘉麟的陪同下,問話還算順利,可當問到“你為什要出手傷人”時,沈佳怡語塞了。
她將腦袋垂的很低,躲避地靠在顧嘉麟的胸膛,明顯能清晰地聽見那的跳動聲。
“沈小姐,請問你為什要出手傷人?是當時發生了什狀況嗎?如果你不跟我們配合,我們怎能幫到你呢?”女警循序漸進地誘導著沈佳怡說話,可她隻是沉默著,不願意麵對。
這種表情加上這種狀態,女警不是第一天遇上了,而她本身也作為一個女人,辦理過形形色色的各種案子,稍微結合整理一下,不難推測出沈佳怡當天遇上的事。
但,現實就是這殘酷,你必須親口說出整個過程,即便那個過程讓你痛不欲生。
麵對沈佳怡久久的掙紮和沉默,顧嘉麟卻出乎意料地開口了。
“那晚李天澤欲對我的妻子做出不軌的舉動,我妻子出於自衛,才會將破碎的玻璃杯插進了李天澤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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