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顧嘉麟最後還是把話說了出來。沈佳怡掰開手腕上的手，漫不經心地翹起左邊的唇角，“如果我說不是我打的，你也不會信的，對嗎？”

    “……”顧嘉麟愣了一下，他別開眼，看向白彤，過了兩秒又轉回頭，“給她道歉。”

    “我沒有做過的事，不需要給任何人道歉。”沈佳怡堅定不移地說，她仰著倔強的臉，在男人眼看來，毫無悔意。

    “沈佳怡！”男人聲音高了幾個分貝，而緊接著，沈佳怡也怒不可遏地反擊了回去。

    “顧嘉麟！”

    辦公室，如果剛才是零下十幾度的冰窟窿，那現在就是火藥味十足，一點就著的火藥庫。

    “你非得讓我給她道歉是吧？不管我有沒有做過，你都已經在心底堅信了這件事是我做的，就因為她的一麵之詞，是吧？”沈佳怡的話猶如炮彈似的連綿不斷擊打在男人的心口處。

    她性子這要強，對白彤也是從來沒有過善意，讓她給白彤道歉，簡直難如登天。

    顧嘉麟看著她，下了最後的通牒:“道歉。”

    “好。”沈佳怡嘴角的笑容更加刺眼，她走過去，白彤摸著臉楚楚可憐地站起來。

    “對不起，白秘書。”

    六個字，對她來說根本不難，難的是顧嘉麟逼著她說出來的。

    難的是她沒做過的事，如今要被人逼著道歉。

    白彤如願以償地看到了她想看的場麵。

    顧嘉麟站在原地，眼滿是沈佳怡鮮豔的嘲諷之笑，他曾經有那一絲一毫的懷疑過，或許真的不是她做的，那如果不是她，就隻有……

    想到這，他深覺得自己簡直瘋了，竟然會懷疑白彤，她是那樣無辜柔弱，是這件事的受害者啊。

    “顧總，滿意了嗎？”沈佳怡笑著問，“我可以走了嗎？”

    顧嘉麟沒說話，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他不想要放她就這走，可不然呢？

    見他遲遲不說話，沈佳怡直接拉開門離開，在門關上的前一秒，她一雙杏眼眯起，“我真後悔，沒朝那張臉上重重打一巴掌。”

    離開了辦公室，沈佳怡站在電梯，她按了負一樓的按鈕。

    電梯門將她濕潤的雙眼倒映的很清晰，強忍了一路，她眼睛眨都沒眨一下，生怕一眨，眼淚就會掉下來。可最後，眼眶積滿了淚水，還是藏不住地落了下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這難過，這感覺就好像小時候在孤兒院被冤枉偷了小朋友的糖一樣的委屈，可當時她，不管院長怎逼問她，她沒偷過就是沒偷過，就算被關禁閉，她也一滴眼淚沒有掉。

    如今這長大了，怎還變得愛哭鼻子了。

    對，沈佳怡忽然醒悟過來，她就是越來越懦弱越來越愛哭了，但也越來越愛逞強了，都是在和顧嘉麟結婚之後。

    一怒之下，她從公司跑了出來，下午的班直接翹掉，這是顧嘉麟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