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月,沈佳怡頭都快炸了,她怒視著桌上的呼叫器,恨不得把這機器砸在顧嘉麟的腦門上。
他明明有一個白彤就在樓上,咖啡和通知會議這種事情讓她做不就好了,偏偏要讓她樓上樓下跑,所有工作都被她做了,白彤做什?
沈佳怡精疲力盡地趴在桌上,眼睛目視著桌上已經堆成山的工作。
她起身把辦公室的門反鎖,然後給助理發了條短信“劉助理,我出去辦事,如果顧總找我的話,讓白彤處理。”
發完短信,她把呼叫器的聲音給關了。現在,要一心一意處理市場的工作,就算天塌下來也打不動她。
整整一個下午,沈佳怡都埋頭在工作,連口水都沒有喝過。中途不知道顧嘉麟有沒有找過她,但是辦公室的門被人往外推了幾次,外麵的人意識到門是鎖著的,這才作罷離開。
到了下班時間,已經是傍晚六點,沈佳怡準備加班,而外麵的天沒一會兒就黑了。這就是冬天特有的權利。
開了燈,整層樓從外麵看過來就隻有這一點突兀的亮光。遠處的大樓,男人站在窗戶邊,通過望遠鏡將沈佳怡辦公室的所有看的一清二楚。
沈佳怡指尖轉動的筆忽然不動了,掉在了桌麵上。她覺得空氣中似乎有什不太對勁的地方,銳利的眼睛看向了窗口的位置,卻什也沒發現。
但她的確感覺到仿佛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似的。她的敏感神經幾乎沒出錯過。
這一想,這辦公室驟然就成了一間毫無安全感的地方,外麵的天已經黑成一片。自從下了班,整棟樓的暖氣設置就被關了,辦公室現在猶如一個冰窖,而且是逐漸冷卻慢慢煎熬成冰的那種。
沈佳怡不再做逗留,迅速將桌上沒做完的工作理好帶走。
全身的神經因為過度緊張而緊繃起來,心跳也控製不住地加速。而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從未消失過,她不敢再去看窗口的位置。
手拉了一下門,忘記被自己反鎖了,沉重的阻力讓她不禁咽了咽口水,這才解鎖,再次拉開門。
一開門,外麵空蕩的座位和一片漆黑瞬間撞進沈佳怡的眼睛,她皺了皺眉頭過了幾秒才適應。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這個看似熟悉的地方關了燈還是讓她覺得陌生。
特別是一個人的時候。
她有夜盲症。
之前更為嚴重,後來南宮洛給她多補充了一些維生素,控製她的飲食和生活規律,這才慢慢好轉。
開車回家的路上,沈佳怡時不時地注視著後視鏡的環境,觀察附近的人來人往,整個人搞得緊張兮兮,甚至有點神經質。
但她自己最清楚,從出了大樓開始,那雙似有似無注視她的眼睛,好像沒有就此斷過。
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種不懷好意的感覺,冰冰涼涼的,帶著邪氣,就像一條蛇盯著你。
綠燈了,她腳下油門用力一踩,整輛車衝了出去,把旁邊同排的司機嚇了一跳。
回到別墅時,沈佳怡不敢在車庫多做停留,基本上疾步加上小跑的方式進的家。
等大門關上,她驚魂未定地靠在門上,這才感覺那種隱隱被人跟蹤和注視的感覺頓然消失了。
這個家就像一個巨大的安全的保護層,將所有的惡意和壞人都隔絕在外。而身後的這道門,在關上的那一刻,也把恐懼關在了門外,什都進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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