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那個方向,她就去過一次,按照記憶中的路應該不會錯。
略有些破敗的小區,上次來的時候是晚上,如今白天看來卻是另一番景象。
明明是冬天,可樓下的草卻是綠油油的,還有入口處的那兩棵蒼天大樹,枝幹的堅硬將歲月的不屈展現的淋漓盡致。
可周圍的建築看來,還是逃不了“破敗”二字。
高跟鞋踩在水泥台階上的聲音清脆有力,空蕩的樓道將聲音回蕩在耳邊,要不是知道這確定有人住,沈佳怡肯定會忍不住懷疑這個小區的生存價值。
走到樓道的盡頭,沈佳怡雙腿並攏站直了,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抬起,食指按在門鈴上。
門鈴很舊,摩擦較大,第一次沒按響。
沈佳怡用力準備重新按下去,大門忽然就開了,頭站著的男人憔悴了許多,特別是那張臉。
光是第一眼就能看出消瘦不少。
“你,你怎來了。”文樹看到沈佳怡的到來,顯得格外慌張,眼神和手想要關門的動作全都暴露了他的驚嚇。
“……”沈佳怡急忙用手撐住了門,“你這是怎了?”
雷達似的目光在男人的身上上下打量著,她緊蹙著眉頭。文樹故意擋在門口,沈佳怡從空隙中瞥了瞥頭的情況,沒什異樣啊,為什他一副慌亂的模樣。
這還是那個平日自以為是,看破人心的文樹嗎?
沈佳怡突然用力猛推了一下門,文樹始料不及地往後退了幾步。她往屋跨進來一步,轉頭平視著文樹。
眉頭鎖得更深了。
一個男人怎會變得如此弱不禁風?
沈佳怡走進屋內,輕車熟路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挺直了背坐在沙發上,雙手十指交叉放於膝蓋上。
雙眼直盯著對麵坐立不安的男人。
“你怎了?”
沉默了許久,沈佳怡終於開口。
“我怎了?”文樹故意打著哈哈反問,憔悴的臉上硬擠出一抹笑意,看起來實在令人高興不起來。
“你知道我在說什,從顧氏離開這才多久,你怎會變成這樣?整個人無精打采,麵黃肌瘦,甚至是病懨懨的。出什事了?”
沈佳怡不禁生氣起來。
看著文樹佯裝無所謂的樣子,她心頭不知怎就燃起一股火,質問的音調都高了幾個分貝。
文樹的笑意一時間僵在了臉上,半秒之後又笑起來,“那你這又是怎了?”
“文樹,你是不是出什事了?”
“我能出什事?”笑容頓時從文樹的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從前的冷靜及淡漠,“如果我出事了,你應該高興才是,因為那樣你就再也不用擔心我會去迫害顧嘉麟,去拆散你所謂的婚姻!”
“不是嗎?”文樹搖搖頭,苦澀地笑了出來,可沒笑兩聲就捂著胸口猛烈地咳嗽起來。
沈佳怡急忙把麵前還沒有碰過的水遞過去,卻被文樹揚起手臂,一揮,水從杯子騰空灑了出來。
最後,玻璃杯在地板上摔的七零八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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