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時候吹風機停了，頭發也幹了，沉浸在被人伺候的舒服中，沈佳怡一瞬間被這句話潑醒過來，目光立馬在鏡子移到男人的眼睛上。

    她看了兩秒，然後猛然站起身，從他身邊走過，故意撞開了他的肩膀，徑直走了出去。

    “去哪！”顧嘉麟眼疾手快地往前抓住了女人的手，一時沒控製住力道，用力拽了回來。

    沈佳怡吃痛著甩開，“今天往後，我睡客房。”

    “不可以！”男人眉峰一皺，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那你還想我怎樣！剛才那句話就是你折騰了這一整晚想要對我說的嗎？那好，你已經說了，我也聽見了，但是我做不到，所以接下來呢，你還想怎樣？”

    沈佳怡像是忽然爆發了一樣，眼睛瞪得老大，憤怒、生氣、失望……她不知道一時之間應該先展露哪一種情緒，但又每一種都有。

    “你就不能不找白彤的麻煩嗎？你明知道她很在意我們之間的關係，你……”

    “我？你就隻會說我嗎？那你知不知道她對你的妻子做了些什！”沈佳怡使勁推開了擋住去路的人牆，可剛走沒幾步酒杯男人拉回來，她氣急敗壞地紅了眼眶。

    “好。”她點點頭，隨之拉起男人的手就快步走到了樓下那間熟悉的客房。扭動了一下門柄，門被她帶著怒氣推開。

    她抬起一隻手指著漆黑的房間內，對著顧嘉麟說：“就在這。你那晚跟白彤在車庫你儂我儂之後，她趁你醉酒，在這當著我的麵打了自己一耳光！而你——”

    沈佳怡譏誚地笑著轉過頭來，“讓我給她道歉。”

    說完此事不算完，沈佳怡腳下像踩了風火輪一樣，拉著男人又來到大門的位置，指著門鎖說：“這個門，曾經有她的指紋，就連我們已經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之後，她還是能出入自由。”

    沈佳怡忽然肩膀鬆懈下來，眼中盡顯失望，那抹最冷冽的清明逐漸散去，她環視這偌大的別墅，然後輕聲說：“這，想必全都是白彤給你的記憶吧，所以你才會這護著他，什出於愧疚，不過是你的借口罷了！”

    最後一句話，沈佳怡用盡了恨意對上他的眼睛，毫不畏懼任何結果。就這樣，兩人互相看了幾秒。

    “你是這樣認為的？”顧嘉麟聲音很輕，很弱。黑眸中流光湧動，垂在身側的手沒有一點力氣。

    “難道不是嗎？”沈佳怡並不覺得自己闡述有任何的問題，他顧嘉麟的確就像話說的那樣。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她就往後退一步。男人再走一步，她又退一步，再一次，顧嘉麟直接把她按到了門上，居高臨下地瞪著她，“沈佳怡，你這個女人怎一點良心都沒有。”

    “我沒有良心？”沈佳怡嘲諷地笑了幾聲，低頭換了一口氣又重新對上他的眼睛，“我就是沒有良心，你今天才知道嗎？”

    “沈佳怡！”顧嘉麟厭煩她這副不愛惜自己，故意貶低自己的模樣，特別是那抹笑容，格外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