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已經醒了。

    母親看見方縱坐在地上，連忙扯方縱：“這孩子，怎坐地上呢？涼，快起來！”

    方縱順勢起來，眼睛還是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的親爹，眼淚終於還是沒忍住。

    “爸！”喊一聲，又跪下去了。

    方母察覺異常，連忙看自己老公，突然張大嘴，捂著嘴巴流淚。

    “你們兩個，這是……，突然怎啦？”方父有點尷尬的笑。

    “孩他爹，你的臉……”方母抽泣著，是喜極而泣。

    現在自己老公的臉，已經是三十歲冒頭的樣子了，記憶早已模糊，隻烙印在早就發黃的照片。

    方縱也是一樣，呆呆看自己的父親。

    皺紋消失了，徹底消失！

    隻有露出表情時眼角的褶子，連眉頭的魚尾紋都沒了！

    他見過父親變年輕，第一次是南林寺大還丹，第二次是碧血丹青液，以為習慣了，不可能再哭，但情難自禁，淚水如潮！

    這是父親的樣子。

    沒錯，就是父親正值中年力壯時的樣子！

    三十多歲，還有些肌肉，臉上有棱有角，銳氣還沒完全消磨！父親的樣子硬是激起了他的兒時記憶，恍如隔世，再也忍耐不住。

    “爸！”他撲進父親的懷，哭得像個孩子。

    “老媽！”

    又轉頭，送上兩瓶八二年的拉菲，擦著眼淚道：“先給您兩瓶紅酒喝著玩，不喜歡喝澆花也行。今天是父親節，我就先把禮物給老爸了，等以後有機會……”

    “別急，早著呢，咱們一家人早著呢，好孩子別急。”

    母親知道是怎回事了，拍方縱後背。

    和變年輕比起來，她更擔心自己兒子的安危，母愛如水，溫柔繾綣，生怕方縱為了寶貝冒險。

    方縱又忍不住哭了，一家人抱成一團，喜極而泣。

    “嘖，這種樣子，老頭子真想錄下來。”

    就在方縱心神混亂時，遠處的高空，正站著三個人。

    孟老德一身古代的大地主錦袍，吮吸明朝景德鎮官窯青花瓷的壺嘴，吧唧吧唧的道：“小縱這孩子看起來幹脆利落，情感豐富的時候也這寒磣啊，嘖嘖，必須拍下來，等老頭子翹辮子時給他看，臨走還能樂樂。”

    “不許！”十二三歲的少年人冷淡開口。

    孟老德瞪眼：“關你屁事？”

    少年人攥起拳頭，鏗鏘道：“同為後輩，堅決抵製不要臉的老畜生！”

    孟老德繼續瞪眼：“你說誰不要臉呢？不對，你特罵我老畜生？”

    少年人舔舔嘴唇：“天下皆知，最要麵子的是我師天罡師法道，最不要臉的是提輩小師叔孟老德，但我覺得你是真騷，我師是悶sao，他比你還不要臉！”

    天罡師法道：“……”

    沒辦法啊，自己徒弟拆自己場子，有什辦法啊？

    他的拳頭沒徒弟的大！

    其實吧，他還是覺得孟老德比自己更不要臉。

    他堂堂的天罡師法道，雖然越老越頑，老不羞了一丁點，但年輕時也是稟禮守節，是個很老實的孩子；孟老德呢，拜個比他大三歲的姑娘做師父，長大了再泡師父，硬是提了一輩。

    提輩小師叔的名頭，也是這樣得來的。

    孟老德哈哈大笑，得意道：“真騷就是真性情，再說二十一世紀了，老頭子這叫浪漫！”

    天罡師法道撇撇嘴：“楊過泡小龍女的素材是誰給的？”

    孟老德抬頭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