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猖狂的叫花子啊,燒了玉屏洞還沒找你算帳,卻急巴巴地送死來了,正好一血此仇!”蒙命大怒,話音未落,已解下腰間軟劍,寒光一閃,直奔正一先生。
正一先生二話不說,側身避過,舉杖猛打,一來一往交鬥起來。
這廂智安、智忍呼喝一聲,各舉齊眉棍撒開路數,與夭俞、夭陽關廝並惡戰。
三人三妖各施本領,往複交殺。
但見白光飛射,黑霾紛湧;兵器交撞,噹啷亂響。
大戰了五十餘回合,夭俞、夭陽關本就著了傷,一時不敵智安、智忍,而蒙命道行僅有一千餘年,自也贏不了正一先生,漸漸地三個妖魔都露出了敗象。
突然間,夭陽關“嗷”叫一聲,扭身向靈泉洞內遁去,原來是背部被智忍打中一棍,疼痛難忍,兀自先開溜了。夭俞、蒙命見勢不妙,也趕忙往洞中退去。
三人一陣亂殺,殺散眾小妖,徑闖入靈泉福地,遇妖殺妖,遇怪殺怪。
一時間,靈泉福地恰如被捅破的馬蜂窩,眾小妖一個個哭爹叫娘,四處亂竄,哄成一片。
三人在洞府中追出一多路,忽見一座洞口豁然開來,好似在井底一般,四周絕壁光滑如削,直上數十丈高。圓月一輪,懸掛井口也似,小且寂冷。
那三個妖魔仿佛已是無路可退,站立在一座殿堂門前如雁翅般展開,兀自手中緊握兵器,憤怒而視。兩旁的小妖戰戰顫顫,驚心動魄。鄭道士手提著幼儀,也是一臉的驚慌不安。
正一先生抬眼瞥見幼儀,大呼道:“快還我儀兒來!”
一聲呼過,正一先生躍身揮杖,淩空來搶幼儀。
智安、智忍亦隨後飛起空中,殺奔上來。
卻在這時,猛見殿堂內閃出一道綠光,猶如半月之形,令人眼花繚亂,更挾雷霆萬鈞之勢。
三人頓覺一陣狂襲來,猝不及防,被擊飛出數丈之外,方站穩了腳跟,而智安、智忍經受不住此擊,“哇”地一聲,各吐出一口鮮血來了。
但見那殿堂石門業已徐徐開啟,其中昏暗一片,隱約現出綠光,恍如魚粼般閃閃爍爍。
“你們是什人?竟敢來大鬧我常斨的靈泉福地!”忽然,從那殿堂內傳出說話聲,甕甕回響。
原來這猝然出手的正是三位妖怪的師尊,統禦黃山方圓三百的大魔頭常斨老怪!
三位妖怪聞聽那話,慌忙都丟了兵器,伏地叩拜道:“弟子恭祝師尊:神功煉成,萬壽無疆。”
“哼!你們三個!不好自修行,卻要為非作歹,壞我常斨門風,竟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殿堂內傳出常斨老怪的威斥之聲。
“啟稟師尊:弟子等為師尊一心采藥,並不曾為非作歹,是他們三個人無緣無故燒毀玉屏洞,又來靈泉福地找弟子們的麻煩。”夭俞卑恭道。
“什?玉屏洞燒毀了!”
“是,師尊。是這三個人故意上門挑釁滋事,燒毀了玉屏洞,弟子等並不曾為非作歹。”夭陽關複添了一把火,以激師尊出手。
“哈哈哈哈……”不料對麵的正一先生聞聽狡辯,一陣長笑,而後憤怒道,“剜人眼珠不叫為非做歹,那什才叫為非做歹?”
“什?剜人眼睛?”常斨老怪言語之中透露出驚訝,“夭俞,究竟發生了何事?你快快說於我聽。”
“是,師尊……”夭俞俯首應諾,便一五一十地把鄭道士剜眼取睛的事講敘了個來龍去脈。
常斨老怪聽罷,大怒道:“竟有這等事體?取人眼睛乃是傷天害理之事,必遭天譴。你速把那女子還給人家;那妖道殘害無辜,壞我常斨門風,速殺了他,以儆效尤。”
三個妖魔聽說此話,你瞅瞅我,我覷覷你,一臉懵懂,但是師命不敢違抗,便命放了幼儀。
鄭道士卻早已嚇得麵如土色,噗通一聲,跪地求饒。
卻見夭俞站起身來,一狼牙棒即將鄭道士砸得腦漿迸裂,死於非命可憐修真不成,反作了替罪羔羊。
“啟稟師尊:弟子已交還女子,妖道也已擊殺。”夭俞朝殿堂內,鞠躬稟報道。
“好!替為師送客!”
常斨老怪的行事風格和他三位徒弟完全不同,正一先生實是莫名其妙,始料不及,但無論如何,終歸已救回了幼儀,而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因此,正一先生稽首道:“多有打擾,就此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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