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的朝思暮想,不離不棄,便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與心愛之人效魚水之歡,共赴雲雨巫山!今宵此刻,洞房花燭,九天終於得償所願,動情之處,不能自已,伸左手便來替文基解衣寬帶。
“不要!不要!不要……”文基搖躲身體,拚命想逃脫。
“相公:這有什不好意思的,我們都已經成了親了呢,我們遲早都要這做的。”
文基麵如血潑,魂魄都飛,拚著老命似地掙紮起來。
但是文基越掙紮,九天越亢奮。
她嬌顏酡紅,心醉神迷,突然間纖指在文基心口輕輕一戳,文基整個身子即刻軟塌塌地動彈不得了。
“相公:我想你…我愛你…我要你……”九天想起在三仙洞時老嫗對她說過洞房花燭的悄悄話,一邊語無倫次地呢喃不停,一邊飛快地替文基解開衣帶。
文基恰如木雕泥塑一般,隻能耳聞,不能言語,任由九天胡作非為,真是悲了個催哩。
畫樓外,一陣暖醺醺的夜風吹進來,吹起周圍披拂的紅紗,交卷飛舞,發出輕微碰撞的美妙聲音。
在漫空飛舞的紅紗帳中,忽然傳來一聲銷魂蝕骨的呻吟聲。
隱隱約約可以瞥見九天:貝齒咬紅唇,翠眉鎖遠山,一如在風和日麗中采蜜的蜜蜂,發出嚶嚶嚀嚀的歡唱。
仿佛極真實的,
又仿佛極虛幻的;
仿佛極疼痛的,
又仿佛極愜意的;
仿佛沉入海底般的休克窒息,又仿佛升入雲端般的飄飄欲仙。
渾身每一處都在膨脹,都在酥麻,都在汗液津津。
人生最美妙幸福的時刻無非是和心愛之人卿卿我我,打碎了你,打碎了我,然後重捏一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時間似乎是極其漫長的,又似乎是極其短暫的。
忽然間,畫樓傳出急促促的欲哭欲泣的呻吟聲,響徹了整個寂靜的深夜。
而就在這時,無邊星野之中,突然有一道紅光直接飛落在畫樓的樓台上,與那洞房內的紅光彼此相映。
“定之哥哥!定之哥哥……你在這嗎?”一條倩影旋風般直闖進畫樓來。
不用多說:這條倩影正是燕靈!
燕靈離開周夫人之後,沿九天飛遁的方向飛奔,不多時果然就尋找到了三仙洞。
可是她闖入洞中來,卻並沒發現九天和文基,遂就小心翼翼地找遍了三仙洞各處,依舊毫無二人的蹤跡,相反隻發現醉得不省人事的費天君和龐光叔侄、以及被封禁的花臉獾等小妖。燕靈急得暈頭昏腦,落著淚,撇著嘴,嗚嗚地泣哭起來,哪還有心思想到趁機斬殺費天君和龐光叔侄三人哩。
泣哭了半晌,燕靈這才想起龍佩來,便取出龍佩,咬破右食指,將鮮血滴在龍佩上,借助龍鳳玉佩的相互感應,一路尋找文基。
不吃不喝地尋找了一日一夜,燕靈終於在龍佩牽引之下尋找到此處,感應到文基就在這座畫樓。
因此她流電般降落下來,旋風般直闖洞房!
然而掀開紅紗珠簾的那,燕靈生生看得驚呆,整個人好似崩潰在那,淚珠如斷線的珍珠嘩嘩滾落。
隻見九天騎坐在文基的身上,半露香肩,螓首後仰,嬌美的身姿在不停地搖蕩,而她的頭頂卻罩起一輪淡淡的白光在忽大忽小,仿佛要脫離而去。
“九天!你這個妖女!賤人!我非殺了你不可!”燕靈終於回醒過來,發出泣血般的怒吼。
吼聲未落,燕靈抽分雲刺在手,身影如風,疾撲九天。
這一聲怒吼,直震得:畫樓咯吱吱搖晃,紅紗飛飄飄漫舞。
九天也被震得身子激靈靈一抖,整個腦中驟然一空,空得白茫茫一片,仿佛達到了一種空靈的境界:無我,無物,亦無他。而她頭頂之上的那輪白光倏然煜煜生輝,直衝出畫樓,照亮了一大片星空。
當九天恢複意識時,燕靈的分雲刺早已直奔她的背心刺來。
這一刻,九天渾身酥軟,毫無氣力。
她本能地伸手抓起放在床邊的鳳羽劍,準備還擊,可惜還是遲了一步。
就在九天抓住鳳羽劍的同時,分雲刺已經不偏不倚地刺穿了她的背心。
九天慘吟一聲,身軀震顫,趴伏在了文基的身上。
燕靈一擊而中,迅速抽回分雲刺,一道血箭噴射而出,濺紅了紗帳,濺紅了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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