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雲散霧開,靈棺顯露,五眾已然降落在度朔山大營轅門前。
二間稍事整理,作揖高喊道:“度朔山眾將士,請速速出營接棺!”
度朔山把守轅門的眾將士剛剛發現一大團雲霧洶湧滾來,便見五人和一口靈棺飛落在轅門前,頓時個個疑惑,人人驚慌,把刀弄槍,準備應戰。忽聞“接棺”的那話,其中頭目即令眾將士小心提防,然後迅速飛奔宿營,把消息傳報給了此時擔任大營防守之職的曲差。
曲差聞報,十分吃驚,一邊派將士稟報森羅王費天君和攢竹大君夫婦,一邊跟隨頭目快步趕到了大營轅門,果然有四位將士肩上扛著一副大紅靈棺站立在轅門之外。
“你們是什人?為何抬一口靈棺來此?”曲差大聲指喝。
二間回道:“我等乃崇崤關將士,奉方先生之命抬送臧回來,請速速接棺,我等還要回去複命。”
“什!抬送爺回來,莫非靈棺裝的是爺?”曲差震驚不迭。
“正是。”
“爺為何而死?!”
“臧自刎而死,具體細節我等不知,這有方先生書寫的一封書信,其中或有解釋,請一並呈交給宗布大神。”二間話落,從懷取出書信。
曲差聽得明白,揮手疾呼:“打開轅門,速速打開轅門!”
數名將士應諾一聲,慌忙打開轅門。
在呀唧唧的轅門拉開聲中,曲差帶領四名健壯的將士走將出來,先喚他們接下靈棺,而後接過二間遞交的書信。
二間完成使命,行禮告辭,率領抬棺的將士騰空而起,返回歸望坡複命去了。
曲差手握書信,膽戰心驚,急急吩咐四名將士把靈棺抬入大營來。
靈棺才進入轅門,森羅王、費天君和攢竹大君夫婦已然步履匆匆趕到。
森羅王徑直走到靈棺前,吩咐抬棺的將士單跪在地,複走至靈棺後,將棺蓋從後往前徐徐推開觀看,攢竹大君夫婦和費天君也疾步上前俯觀,靈棺果然放著臧的遺體,渾身上下已然收拾得幹幹淨淨,隻是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這?!這這這……怎會這樣?”攢竹大君驚退兩步,不敢相信。
曲差回稟道:“稟大君:崇崤關來者曾說,爺是自刎而死。”
“自刎而死?”森羅王聞說,仔細觀看臧頸項下,劍痕依稀還在。
攢竹大君亦觀得清楚:“果然是自刎而死,但爺為何要自刎?”
“臣下不知,這還有方慶隱送給大尊主的一封書信,來者曾說這封書信或許有爺為何自刎而死的答案。”曲差將書信呈交給攢竹大君。
森羅王眼疾手快,搶過書信道:“嗯,如此很好!我們速去見大尊主!”
“大殿下:如此匆忙去見,或怕不妥,大尊主重傷四十多日這才剛剛恢複,今日從歸望坡回來後又精神不佳,此時如果再將爺自刎的事告訴大尊主,隻怕大尊主承受不起,我看大家還是先想一個柔和的辦法再去。”攢竹大君道。
“誒(第三聲)……不必,大尊主早知道、晚知道、都要知道,如果大君不願意去,就先在此處善後,讓本王和天君前去即可。天君,速隨本王去見大尊主。”森羅王不顧攢竹大君的建議,喚上費天君,一起向太平月輪艟走去了。
攢竹大君無可奈何,遂吩咐曲差等將士處理臧的善後事宜,譬如設靈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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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羅王和費天君快步走至太平月輪艟前。
早有力士放落金橋,二人踏上金橋,登階急行,來見後羿。
行有十餘階,已然置身空中,四周並無人影,費天君不禁放慢腳步,鬼頭鬼腦地低聲問道:“大殿下,為何要如此急著去見大尊主,現在將這封書信送給大尊主恐怕真有些不妥。”
森羅王麵露鄙夷,壓低聲音道:“天君可記得本王剛才所說的話?”
“自然記得。”
“記得就好,本王所說的機會現在來了。”森羅王露出得意而神秘的奸笑。
“機會來了?”費天君心頭猛喜,聲音壓得更低。
“嗯,臧之死便是一次機會。”
“為何這說?”費天君急切問道。
森羅王沉默數息,思了思,忍了忍,最後還是情不自禁的說了出來:“現在大尊主身負重傷未愈,精神又萎靡不振,此時如果再加上臧已死的消息,必定能給大尊主造成巨大的打擊,說不定就會導致大尊主精神失常,神誌不清,借此機會本王正好可以實施‘反天大計’,說服大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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