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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更天，雷天瀚抱著哭醒的胖兒下炕邊走著邊哄睡。聽到門被敲，雷天瀚有些警備問道，“誰？”

    屋外對雷大海小聲喊道，“小瀚。”

    雷天瀚放鬆下來，一手抱孩子，一手開門，“爹，您回來了。”

    雷大海回來，看到雷天瀚房門又燈光，就知道人還沒水，他看著雷天瀚壞的胖兒，說，“胖兒醒了。”

    雷天瀚說，“撒尿了。”

    雷大海就站在門口，沒進去，他說，“那你哄著孩子，不要吵到果子了。”

    雷天瀚點頭，說，“爹，廚房有烙餅，溫著。”

    雷大海有些意外，可也知道這體貼的做法不會是雷天瀚做的，他心有數，“看來還是兒媳婦細心，還知道給我放在鍋溫著。你以前，都是放籃子，拿碗給蓋住的。”

    雷天瀚不反駁，他耳朵靈，聽到一些細小的聲音，“這聲音？”

    “是鯪鯉（穿山甲）。”雷大海看向放門口放著的背簍，他說，“昨晚在樹上睡覺，半夜起來撒尿，見到了它，所以就抓到了。這可是好東西來，明天拿去縣城給縣城大人，可以買個好價格。”

    最重要的是，他懂感恩。這好的東西，要賣，自然是要先賣給縣城大人。

    雷天瀚提醒道，“明天祭太祖。”

    雷大海一愣，接著說，“到時把這事給忘了。不礙事，祭拜完之後，我再去。”

    他看著胖兒，說，“輕點聲哄著孩子，我出去了。”

    雷天瀚點頭，“嗯。”

    五更天剛過，洪梅果就醒了過來。本來洪梅果很小心翼翼的下炕，可還是驚醒了雷天瀚。

    洪梅果說，“你繼續睡，我出去做饅頭。”

    雷天瀚坐起來，“我去。”

    “不要你。”洪梅果搖頭，問，“瀚哥，爹昨晚回來了嗎？”

    雷天瀚說，“回了，四更天。”

    洪梅果說，“這晚，還爹估計起不來那早。”

    “孩子你看著，我出去把饅頭做了。”

    雷天瀚不讚成，說，“我來。”

    洪梅果搖頭，堅決道，“不用你了。昨晚你肯定起來帶孩子了，你再和孩子睡一會，我去忙活就行了。這都幾個月不幹活，我這會可是卯著勁想要幹活的。你看著孩子，我去做饅頭。”

    見人風風火火的下炕去了，雷天瀚對睡著的胖兒笑道，“你娘，閑不住。”

    不過他也確實還有些困，就倒回炕上和兒子一起睡了。

    洪梅果在生火蒸饅頭，見雷天抱著胖兒進來，她問，“瀚哥，是胖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