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對於帝師之名,還是有一定向往之心的。
因此,他對於離經叛道的劉正,也是格外的寬容。
盧毓問道:“父親,咱們盧家真的要依附七郎嗎?”
盧植歎了一口氣說:“子家,七郎比二郎聰明,又比三郎多了一股狠勁兒。盧家就在南山城的眼皮子底下,那有賈文和。”
盧毓說:“可是這不忠……”
盧植說:“姓劉就是大義,正如七郎所說,憑借著這個姓,別人就奈何不了他。”
盧植看得明白,劉虞如今成了劉賣州,已經沒有能力,抗衡南山城了。
袁家倒是有心,平鄉縣城這一戰之後,他們伸出來的手,也該縮回去了吧?
張角居然可以,放棄廣宗老巢,一門心思的跟袁家死磕。
這是盧植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中軍校尉部,吃了這個大虧,隻怕是在短時間內,沒有了叫板興漢軍的勇氣。
盧植決定圍攻任縣,徹底的解決張角。
中軍議事的時候,盧植直接對座中四人說:“你們四個,各將兵五千,四麵圍攻任縣。老夫倒是想看看,狗急跳牆的張角,到底是個什樣子的呢?”
劉袁曹盧四人,分頭去準備了。
曹操立功心切,跑得最快,居然率先抵達了任縣西門外。
盧毓不緊不慢,在任縣北門外安營紮寨。
袁紹心有餘悸,故意放慢了腳步。
劉正小心翼翼的正常行軍,在任縣東門外構築工事。
盧師就在身後看著呢?
這四個同出一門的年輕人,誰也不敢偷奸耍滑。
曹操還吃了瓜落,總想著洗清自己身上的汙點。
盧毓深知父親的脾氣,一心想給老父漲臉。
袁紹則是眼紅,憑啥別人家的精銳都是真的,自己家的卻變成了**。
劉正倒是無所謂啦!
然而盧師的主力,就在興漢軍的背後,他隻能硬著頭皮頂上去。
郭嘉看著,城頭上的張字大旗,以及任縣城中心位置上,那高聳入雲的八卦祭台,心中的擔憂,就不可抑製了。
劉正看著郭嘉,輕鬆寫意的說:“奉孝不必煩惱,車到山前,必有路!有咱們盧門四郎,替黃巾軍張角送行,他應該感覺到榮幸才是呀?”
郭嘉說:“這是底定天下,最重要的一戰。不知道垂死掙紮的黃巾軍,又會把目標選定誰呢?”
劉正笑著說:“我的二師兄和三師兄,一向都是難兄難弟。接下來倒黴的,應該是足智多謀的三師兄了吧?”
漢室討逆大軍,四麵圍城。
擺明了是不給黃巾軍,任何的活路走。
張角站在高高的祭台上,一眼就看穿了盧植的用意。
張角冷笑著說:“困獸猶鬥!盧子幹,就讓張某人再打折你一條胳膊吧!”
張角傳令,放開西門,讓典軍校尉部進城,其餘三門,拚死抵抗。
黃巾刀兵,埋伏在祭台四周,等待著曹操,自投羅網。
再說四座城門的戰況。
東門平賊校尉部,丹陽團在周泰的帶領下,下馬步戰。
攻城大錘再次啟用,標誌著興漢軍上下,已經有了,血戰到底的心理準備。
南門中軍校尉部,兵是新丁,將是老將;顏良文醜,河北雙璧。
在他們的拚死衝鋒之下,袁軍上下,五千人馬一條心,敢把張角拉下馬。
北門盧師本部,由五師兄盧毓,作為大軍統帥。
盧毓武藝不行,做不來身先士卒的活。
隻能仗令布軍,揮旗為號。白袍披風,三尺長劍;千軍萬馬,莫敢不從。
盧毓的儒將風采,更勝盧師三分。
劉正策馬緩行,左郭嘉,右陳到;馬前魏文長,馬後林小妖。
在郭嘉的身邊,亦步亦趨的跟著張寧。
劉正止步,望著郭嘉,認真的說:“奉孝,看好你的人。要是出了什岔子,你就一個人,躲寢帳哭去吧!”
張寧不樂意了,嬌嗔著說:“頑石哥哥,你真壞,我什時候成他的人了呀?”
郭嘉心事重重,見張寧搗亂也不看場合,於是就說:“寧兒,別鬧,馬上就要開戰了。希望你不要亂來呀!”
張寧見郭嘉認真的樣子,反駁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後,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她的心,卻莫名其妙的,生出一陣悸動。
周泰率先發起了攻城,丹陽團的戰鼓聲,向四麵八方傳遞了一個信號。
袁紹撫摸著金絲翠玉刀,大吼一聲:“顏良文醜聽令——全軍出擊!”
盧毓站在指揮車上,用低沉的男高音唱了起來:“豈曰無衣……”
五千北中郎將府將士齊聲高唱:“……與子同袍……”
西門外,典軍校尉曹操,看著意氣風發的夏侯兄弟,隻是拔出了青釭劍,振臂高呼:“打虎親兄弟!”
夏侯惇和夏侯淵並肩大吼:“上陣父子兵!”
典軍校尉部,在夏侯惇的帶領之下,率先突破了西門。
這讓程昱,心中多了一股,淡淡的憂傷。
曹操安慰他說:“仲德不必擔心,元讓和妙才,都是機警的人,肯定不會有事的。”
程昱皺了皺眉頭,勸諫說:“主公,任縣是張角的最後一戰,怎可能輕而易舉的,就被咱們突破了呢?”
曹操忙問:“仲德是說,張角故意放開西門,誘我典軍校尉部深入,其中必然有詐嗎?”
程昱無法回答曹操的問題,畢竟張角的打算,他隻能猜測,卻無法肯定。
這就是戰場上的不確定因素。
他隻是認為張角故意放開西門,然而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黃巾軍,已經知道大勢已去,失了戰心。
程昱也無法肯定,張角部的真實狀態,一切都隻能賭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