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錯的劍靈!”
許麟的神情為之一怔,然後臉色陰沉的可怕。
“原來前輩一直都在啊!”
嘿嘿一笑,魔主伸手撫摸著近旁的赤練蛇,看著麵前的一幅光影圖畫,而畫麵中所顯示出的正是許麟的身影。
“怕你無聊,所以本座就給你找了點樂子。”
許麟耳旁響起魔主的聲音,不是很大,就好像耳語一樣的聲音,越發的讓人感覺到一種詭異感。
“樂子?前輩到底是曾叱吒風雲的人物,這大的手筆,在前輩的眼,卻是形同兒戲,這讓身為晚輩的我極為汗顏啊!”
許麟這話的半是恭維,半是諷刺,但是魔主卻絲毫不以為意,他在乎的是這個遊戲能夠帶給他多少的樂趣,這種最為直觀的感官刺激,才能讓他沉寂已久的心,再次活躍起來。
“生,就是活著,活著就要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比如現在,人們時刻在想著該怎樣做,才能好好的活下去,於是做了很多有意義的事情,而這些最為真實的表達,才能顯示出他們作為一個人的姿態。”
許麟皺起眉頭,然後看著麵前漆黑的甬道,雖然沒有一個人影,但是許麟仿佛是在看著什,而在魔主眼前這幅畫麵,許麟的臉正好對著他。
“人的生存,並不是一定要建立在他人之上才能存活,況且前輩口中的有意義的事情,就是為了殺人?難道隻有殺人才能突顯另一個人活著的狀態?”
魔主盯視著畫麵中許麟的眼睛,這時的魔主,再也不將許麟看做是一個弱不堪的螞蟻,而是一個身強力壯的螞蟻,至少他能感受到自己所在的方位,就憑借這一點,這個人就值得期待。
“生的對立麵是死亡,任何事物都有它的對立麵,所以一個人要想證明他是否真的存在,隻要在殺死一個人以後,直麵過真正生與死的時候,才會明確自己,到底站在哪。”
“那是哪?”許麟嘿然一笑道。然後看著眼前虛無一片的黑暗,仿佛那就站著魔主的身影一樣。
“生也好,死也罷,這都是個人的意願,每一個人活在什樣的狀態,都是這個人自己的選擇。但是現在,前輩你將這個唯一的抉擇也給搶奪過來,然後要按照你的意願行事,這跟殺人又有什區別呢?”
眯起眼睛,魔主的眼中有一道冰冷的寒光閃爍,看著麵前已經全無敬意的許麟,聽著那不再像第一次見到自己時的謙卑語氣,魔主忽然覺著自己的內心竟然隱隱的有著一絲怒意,但就是這剛生出來的怒氣,反而讓魔主興奮著。
自己還活著?早以為自己的心已死的魔主,這時本是一片死水一樣的心境中,竟然蕩起了一道漣漪。
“殺人吧,你殺了一個人,是殺人!殺了千千萬萬的人,你還是在殺人,那再想想,人活著,其實就是一個剝奪的過程,殺人不是目的,是為了證明剝奪的過程,而剝奪就是為了證明其本身的價值。”
看著皺眉沉思的許麟,魔主忽然間好像想通了什,目光中竟然蕩漾出一道異樣的神采。灰蒙蒙的黯淡無色,那是寂滅之色,那是死亡之色,而在魔主再一動神念之際,其周身的氣息,竟然又是一變。
魔主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感受著自己周身氣息的變化,閉眼一陣之後,當魔主再次睜開雙眼之際,地萬物,近在眼前,世間的生生死死心中。
一個輪回,一個好似漩渦一樣的氣團,竟然在其丹田處緩緩打開,氣旋轉動,吸進的是無盡生的氣息,雙手一揮間,灑向周旁的卻是歸於寂滅的死氣。
生在我,死亦由我,大千世界的無限生機,可成就我的不滅魔體,而在揮手間,帶走的又是無盡的生命,然後被我吸收,生死輪回,流轉心間,我即是?
許麟還在苦苦思索著魔主方才的話的時候,在其眉心處,忽然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不由得驚疑了一聲,在仔細的探查之後,許麟的臉上忽然露出詫異無比的表情。
許麟目光怔怔的看向前方,似乎是穿過這無盡的黑暗,而直接到了魔主的身上,但這是不可能的。許麟知道,但他還是這樣的看著,直到一聲爽朗的笑聲回響在整個琅琊秘境之時,許麟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這到底是個什情況?
琅琊秘境中,這時無論是在為那一個時辰的活命機會,而在不停拚死搏殺的人,還是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的人,都是驚訝異常的停了下來,仔細聆聽著這狂放張揚的笑聲。
魔主高興了,是真的打心眼高興了,經過了無數年月的沉澱累計,經過無數年月的寂寞與思考,竟然在短短的幾息時間,和一個連還丹還沒到的子的對話中,自己居然掃清了這些年蒙蔽於心間的塵埃,而晉級了!
這是心境上的突破,亦是靈魂又掙脫了一道束縛在自身的枷鎖,那距離那頂峰的位置,還有多遠?
修為重在心,心結解開了,其外在之身,也就沒有了束縛,所以魔主的再次晉級,亦不遠矣!
“繼續殺吧!”
一句話,滾滾雷動,響徹地間,而這也是一個命令,一個絕對不能被抗拒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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