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孟勝的話,年年睜開眼睛,突然攥緊的拳頭因掐入掌心的指尖而有些微刺痛,也讓她冷靜了一秒鍾。
年年坐起身,對孟勝笑了笑,扭頭去看太徽仙君:“這位仙女姐姐,你最近有沒有跟北台城那邊雲笈劍宗的丹房聯係過?”
“沒有,怎?”太徽仙君對外丹之術不感興趣,與純陽子這位埋頭煉丹的同門也沒有太多私交,這時候被年年問起來,她才想到純陽子似乎還被拜托過什事。
“你們不妨問問,那位被監管的煉金術師西米爾還在不在北台城。”
“如果這城上下,真有一個人打算對這、這扇門、這個通道做些什的話,那一定是西米爾,不是我。”年年誠懇地道。
“或許他的確打算做什,但實際上做了什的人,還是你。”太徽仙君不為所動,抬手一指。
再次被定身的年年怒目而視。
她正打算起身說話,腰還沒直起來,嘴巴也才張開,這位仙女姐姐定格的時機太討厭了!而且,那邊那個男的不是都拍了個雷符給自己了嗎?怎還沒完沒了了?
“我需要各位協助,一次性把這些怪東西滅殺幹淨,不能給它們互相吞噬繼續成長的機會。”太徽仙君轉身麵向另幾人,說道。
“我對攻擊不在行,”茯楓仙子把年年的四肢軀幹擺正,讓她舒服一點躺在了楓葉上,自己又飄遠了一些,“我去幫善大師把他的弟子安頓一下。”
這是陳述,並不是征求意見,其餘四人也沒有資格去命令神農穀的這位茯楓仙子做什——她的輩分其實比在場的所有人都高。
孟勝低頭掃了一眼年年,年年早已作熟睡狀,隻是雙眼雖然緊閉,眼皮下亂轉的眼珠也暴露了她的焦急。
“孟勝,空山,等等要辛苦一下二位了。”
他收回目光,頷首看向說話的太徽仙君。
......
幾息之後,苻楓仙子把少林寺的和尚都轉移到了自己帶來的仙舟上,讓仙舟高高地飄在空中,以免妨礙太徽仙君等人施法,讓他們放不開手腳。
孟勝、空山仙人和玄虛子分立三方,將太徽仙君護在正中。
孟勝以刀入道,不懂什仙術,此時也不需什準備工作。玄虛子掐著劍訣,口中念念有詞,頭頂的光劍分了又分,不多時便布滿了半邊的天空。空山仙人淡然地彈著琴曲,負在背後的三尺青鋒嗡嗡作響,像是漸漸按耐不住嗜血殺戮的欲望。
太徽仙君踏了一遍完整的諸天星鬥陣,手中朱砂筆配合著步法,畫出數十道符籙,一道道隱入她的眉心、胸口、丹田等處,渾身上下都透著烈陽般的金光,衣袖翻飛,青絲亂舞,幾如神女下凡。
苻楓仙子飄回那片楓葉前,看著上麵被縛妖鎖捆住陷入昏睡的年年,一時也頗為無奈。這丫頭莫名其妙地突然出現在四時穀,又撼動了他們這些修士束手無策的石塔,果然是太過可疑了,她也不好說情,隻看看能不能保全一下這位的性命吧。
苻楓仙子在此之前並不認識年年,隻是某一日得到了一些有趣的藥葉子,似乎是附近牧民用土法炮製的,用料相對簡單,治愈外傷的藥效卓絕,隻是過程有些繁複,失敗率也高,才讓這種藥葉子成了等閑人家負擔不起的貴重藥材。
苻楓仙子對這些藥葉子很感興趣,尤其是它們的炮製過程。她近幾日都在嚐試精簡程序,細化步驟,降低一下製藥成本,也算是為當地百姓做些實際有效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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