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什分裂,我是那種壞人嗎?這叫和平演變好不好?”
林間,年年從半空中落下,看了看四周。
這離月靈泉不遠,雖然暫時看不到有精靈或者人類出沒,但她依然覺得剛才這一來一回的兩句對話十分危險。
“放心,其他人是聽不到我們說話的。”西米爾說道。
在翡瑟斯森林活動,若是沒有些隔絕聲音的手段,就隻能自覺去謹言慎行,偏偏他和年年接下來的對話無論如何也稱不上安全無害。
“你的水銀球呢?”
年年也是知道西米爾有這個技能,才敢把他叫到這來。
“那個太顯眼了,換了個方法。”西米爾指了指自己的腳下。
他二人所在的林間草叢的土地上有線條劃過的痕跡,淺淡卻清晰的線條自西米爾腳下向外輻射,又在她身後閉合成圓,看這其中的符號和文字,應該是個術式陣圖。
“你該不會是隨便畫了個什東西來糊弄我吧?”年年狐疑地道。
“當然不會,這是我這個角色應該具備的能力,沒有超過人物設定。”
頓了頓,西米爾打量著年年,目光在她那半張麵具上停留了片刻:“倒是你,我怎覺得你現在的角色不太像是個普通玩家了?”
“本人是聖誕小醜傭兵團精英玩家、精靈族大祭司恩古斯愛徒、厄舍城角鬥場戰神、知名舞蹈藝術家、通天樓高級成員、朝廷使臣護衛、少林寺聲望仇恨者,年年。”
“好像還漏了什,”年年想了想,一拍掌心,“囚龍寨副寨主夫人。”
“......”
西米爾揉了揉臉:“能擁有這長的頭銜,真是恭喜了。”
“好了,閑話少說,”年年擺擺手,假裝沒看見西米爾正在努力忍笑,“達格達是亞當的,你打算拉攏博安德還是莫瑞甘?”
“你猜到了?”
西米爾還沒調整好表情,隻好先明知故問一下,爭取一點緩衝時間。
“推動陣營的分化,讓玩家不自覺地卷入其中,為更激烈的大規模對抗做情節和情緒上的鋪墊,這種牽動全局的活動怎可能隻局限在人族那一畝三分地上?”
年年語氣平和地說完,西米爾的手從嘴角移到了下頜,靜靜地看著她。
她確實不再是一個普通玩家了,而是站在了一個俯覽全局的高位上,或許還因為她那一長串玩笑般的頭銜,擁有了左右局勢的能力。
但是,她真的能冷靜客觀地推動一場戰爭的爆發嗎?他記得在年年眼,NPC的生命也是一種不可再生的寶貴資源。
“這隻是個遊戲,而我們所做的事情,隻是開啟一個大型PVP活動,之所以要謀劃各勢力的分化和平衡,也是為了遵循遊戲世界的內在邏輯。”西米爾道。
“我知道。”年年點頭。
西米爾和亞當都是那隻扇動翅膀的蝴蝶,她也是。
“其實我們也不過是在關鍵時刻做一下助推,整體環境的發展在最初設定的時候就埋下伏筆了。”
西米爾依然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不管是人族的神權王權對抗,還是精靈族的原始烏托邦式社會,抑或是華夏區的封建王朝鼎盛時代,都是借鑒了一定的真實曆史來設計的,後續的發展也算是有跡可循。
“你在擔心什?”年年笑問。
“我怕你橫生枝節,毀了我和亞當的工作。”西米爾誠實地道。
“你也太高看我了吧?”年年失笑。
“我隻是覺得,我一定會為輕視你而付出慘痛的代價。”西米爾十分坦然。
“那你來找我是做什?探聽情報?”年年饒有興味地問道。
“我是來尋求你的合作的。”西米爾正色道。
年年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喂喂喂,你當初那副臭屁的樣子呢?你一開始不是挺高傲的嗎?後來還說你是我需要聽從效忠的人?”
西米爾沉默片刻,才道:“那還真是我這一生中為數不多的高光時間,回憶一下都覺得十分美妙。”
不是他的地位下降了,而是年年的地位上升了,所以他也很無能為力,隻能憶往昔崢嶸歲月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年年翻了個白眼,將話題拉回正途。
“問題?哦對,拉攏哪一個,”西米爾回道,“先拉攏到哪個都可以,都一樣。”
“嗯?”年年疑惑。
“博安德的大祭司和莫瑞甘的大祭司是親兄弟。”
“你說什?”年年懷疑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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