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信息流湧入意識，李初此時能感知到天地間一切存在的心靈，世間萬物的喜怒哀樂，無盡訴說。

    這感知並非局限於生靈，哪怕沒有生命存在的存在同樣能感知到它們的所思所想。

    李初一直沒有搞不明白為何“心靈之語”能做到這種地步，無生命的存在連生命都沒有，又怎會有思想，怎會有心靈，這一點都不合理！

    但是，這所謂的不合理在“心靈之語”麵前也變成了不合理，或許這所謂的不合理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有可能心靈之語其實是一種領域，在這一領域之中便會賦予萬物人格與意識。”

    李初偶爾猜測道。

    但事實究竟如何，李初不知道，至少現在的他完全無法觸及真相。ii

    不過這不妨礙李初使用這一天賦。

    “孤獨！”

    “寂寞！”

    “永！”

    這些是李初自無邊信息流之中感受到最多的情緒。

    星辰虛空之中星辰無數，但是星辰虛空廣袤無盡，哪怕距離很近的星辰亦是相隔遙遠，而且星辰虛空中的星辰遵循一種規律運動，星辰之間鮮少有碰撞之時。

    不知多悠久的歲月都沒有碰見同類，這一顆星辰不免充滿孤寂。

    以星辰的角度這種感覺或許難以訴說，但是如果從人類的角度去感知，理解，無疑便是孤獨寂寞了。

    不過孤獨寂寞並非是全部，除此之外還有許多不同的情緒，李初能夠分辨出的便有喜悅、親近、恐懼、詫異等。ii

    同時這幾種情緒，李初隱約能分辨出因何而起。

    這些情緒可以說都是因為李初的到來而誕生的，隻不過具體原因又有些許區別。

    喜悅與詫異不提，親近與恐懼才是最令李初關注的。

    “異界封神秘法同化的區域對我十分親切，此外的區域則對我散發恐懼嗎……”

    李初低喃道。

    如果真的一切有靈的話，異界封神秘法算不算另類的奪舍？

    突然，李初冒出這一個念頭。

    難說，一顆星辰的意識，或許可以套用記憶碎片中的一個詞語——泛意識。

    如果我真的以異界封神秘法融魂於此，讓整顆星辰成為新的軀體，那還真與奪舍相差不遠。ii

    隻不過也不對，按照我現在的感知，這顆星辰是分成兩部分的，一部分親近，一部分恐懼，這說來，也有可能並非奪舍，而是類似馴服一般，將星辰意識馴化，使其聽命於我。

    按照異界封神秘法中的記載，一名將靈魂意識完全投入山川河流的異界神明在其附魂所在之地崩毀後，靈魂亦會消融，但是神明靈魂意識毀滅卻不會對山川河流造成影響，可以有下一任神明。

    如果按照奪舍理論，那靈魂消融，軀體自然也會崩滅，山川河流也將會陷入死亡。

    但事實並非如此，神明的死亡隻是讓山川河流恢複之前的常態，並不會“死亡”。

    嗯……這是建立在異界同樣有“泛意識”存在，也就是我這一理論成立的前提下。ii

    李初心中思索。

    那異界神明隕落山川河流不會崩滅這一狀況在我的世界是如何呢？

    貌似暫時沒有例子可言……不對，燕鵬運使用過這一秘法融合流火重殞澗，那燕鵬運隕落後流火重殞澗有發生崩滅嗎？

    想到這，李初查詢了一下流火重殞澗的消息。

    流火重殞澗死亡的信息沒有，倒是李初之前使用赤火紅蓮導致流火重殞澗流火暴動，凶獸與探險者死傷慘重的信息刷屏了，哪怕過去了這長的時間都未曾停歇。

    “明明我之前回去看過，根本沒有這上麵說得這嚴重，肯定是有人在栽贓陷害！

    至少……至少也不可能責任全在赤火紅蓮身上，不在我身上，再說了，是那些異界生靈先動手的！”ii

    李初嘀咕道。

    李初又仔細看了看，太陰聖地弟子沒有出現傷亡，隻有寥寥幾個聖地下屬勢力的倒黴弟子受傷了。

    “那就好，那就好……

    風鳴宗、上華教、雲星書院，如果日後遇見這三個勢力弟子便照顧一二吧。”

    這想著，李初心中再也沒有了一絲負擔。

    說實話，如果真的有傷害到聖地弟子，他還會會有些內疚的。

    至於傷亡的凶獸和散修？

    算了吧，自己人李初都顧不過來，哪顧得上這些外人？

    這一打岔，李初突然覺得奪舍還是馴化其實無關緊要。

    不過，究竟會不會對山川河流為代表的天地造成危害還是要探究的。ii

    隻不過現在沒有更好的例子，哪怕燕鵬運也沒有修煉到將魂意徹底融入山川河流的地步，做不到以山川河流為肉身的地步，他的死亡崩滅應當起不到多大的影響。

    應該與我現在的情況相同，按照我現在提出的理論，應該是馴化更多一些，他可以調動於他親近之地的力量，但並非是他本身的力量……

    李初心道。

    “無論是馴化還是奪舍，對我有所恐懼也就理所當然了……

    隻不過到現在為止未曾見到這顆星辰有任何反抗的跡象，但是根據異界封神秘法秘法中的記載，異界生靈要想成就一方神明，會受到多次天地的考驗，這的考驗，或許可以當成被馴化或奪舍天地的反抗。ii

    如果煉化的過程中會麵臨這一顆星辰反擊的話，那其中必定有著風險存在，應該好好合計合計……”

    “嗯？”

    李初正想著星辰會進行反擊的，此時星辰的反擊真的來了。

    之前星辰意識的詫異正是察覺到李初竟然能夠感知到它的意識，也可以說星辰意識詫異它能夠感知到李初的意識。

    之前星辰意識雖然也可能存在，但是它是無法感知到李初意識的，兩者彼此間都無法感知，現在李初自己送上門來，詫異過後自然會進行攻擊！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