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不想再聽到有人說我十一師兄的壞話了。雖然他現在是個廢人，可正如程師叔所言，他是我十一師兄，以後他有什事，我會替他擔著的，總會讓他有個善始善終。”展步歸麵帶微不可見的笑意。

    周圍的弟子們聞言，紛紛讚揚展步歸深明大義，天塵靈君當真是慧眼如炬……

    ……

    程昭昭尋到外門那處泛花苑的時候，原本已經平複的心情再次被怒火侵襲。

    這的環境嘈雜不堪，是外門雜役弟子們的住處。

    那些年輕弟子們看到她麵色鐵青的過來，都嚇得矮身行禮不敢動彈，直到她走遠了，才匆匆溜走。

    當走到慕生尋所在的院落時，程昭昭心中的怒意又被一股心酸取代。

    慕生尋院落沒有護陣，低矮的院落籬笆上纏著一些枯敗的藤蔓，她一眼就可以看清院子簡單的布局。

    院子有一棵枯木，樹幹上光禿禿的，掛著一些殘破的瓷器，想來是上一位住在這的弟子留下的。

    推開院門，程昭昭踩著厚厚的枯葉朝唯一關著的房間走去。

    一推開門，麵就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濃重的酒味、黴味腐味混雜在一起，極為難聞。

    程昭昭抬手一揮，將房間的所有窗戶都打開，並將這些味道統統驅除了出去。

    昏暗的房間大亮，麵有一張木床，一個木櫃，幾件簡單的擺設統統倒地，地上堆滿了東倒西歪的酒瓶子。

    程昭昭掃了一圈，才在床前的角落看到了喝的爛醉如泥的一個人。

    程昭昭心中發堵，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走到他麵前。

    她蹲下打量。

    這是三年來，程昭昭第一次見到慕生尋，差點就沒認出來這人是他。

    他散亂著頭發，臉上胡子拉碴，看不出本來麵貌。

    他的臉上，從鼻梁到下顎，有幾道狹長的疤痕，觸目驚心。

    程昭昭從紅顏長老那知道了這個情況，這傷都是一刀刀劃出來的，尋常靈藥就能去除疤痕，隻不過慕生尋沒有這做。

    這是在他清醒之後，自己一刀一刀劃出來的，紅顏長老曾用靈藥為他治好過，可是轉頭他又劃了臉。

    為了防止他再自傷，紅顏長老便沒再對他的臉用藥了。

    他的身上穿的正是程昭昭當年送的那件玄色法衣，這讓他與昏暗的房間融為一體，也是她費了些眼力在房找到他的原因。

    “慕師兄，你醒醒。”

    程昭昭推了推他，慕生尋微微睜開眼，琥珀色的眼珠子似蒙了一層霧，黯然失色。

    他迷茫的看了她一眼，也不知看清了沒有就又再次閉上。

    程昭昭當下取出了一點靈液給他喝下。

    與此同時，她將房間所有的瓶瓶罐罐統統都揮了出去。

    慕生尋幽幽轉醒，看清是她的時候瞳孔一縮，條件反射的別過了臉。

    程昭昭道：“慕師兄，你醒啦，我來看你了。”

    慕生尋想要去拿酒，卻發現手邊的瓶子都不見了，他茫然失措。

    “喝酒傷身，你先起來，一會我給你做點吃的。”

    程昭昭扶著他坐到床上，慕生尋任由她擺弄，仿若失了生機的傀儡。在她轉身準備去煮茶時，慕生尋突然跌跌撞撞的跑到櫃子取酒。

    程昭昭一把奪過：“喝酒傷身，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