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昨晚說的事情，到現在還有發生嗎？”妖冶女鬼拎著酒壇子，大大咧咧地問道。

    “什事？”掌櫃的疑惑不解。

    妖冶女鬼皺起了秀眉，用潔白的指節輕輕敲打著桌麵：“自然說的是官家的人，強搶民女之事！”

    妖冶女鬼語氣加重了幾分，有些惱怒地看著掌故的，以為他是故意跟自己在這打馬虎眼。

    “哎呦呦，這位客官，您快別說了，大白天的哪敢說這個？”

    掌櫃的嚇得不輕，連忙點頭哈腰地請求妖冶女鬼免開金口。

    今時不同往日，一來掌櫃的沒喝酒壯膽兒，二來這店還坐著別人。

    這妖冶女鬼是說得痛快了，可若是這話被這戴鬥笠的男子聽了去，向官家一舉報，別說這家居酒屋要倒閉，就是掌櫃的項上人頭都要落地。

    “有何說不得？”妖冶女鬼不滿地皺起眉頭，輕蔑地掃了掌櫃的一眼，一仰脖子，灌下一口烈酒。

    喝完這口酒，妖冶女鬼輕笑了一聲，想是自嘲似的搖了搖頭：“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也是，我身為鬼魅，又何必去淌你們人類的那趟渾水？”

    掌櫃的一怔，身體突然顫抖起來，緊接著眼眶發紅，一咬牙便直接跪倒在妖冶女鬼的麵前。

    “這位客官，您雖是鬼類，可若真懷著一副菩薩心腸，還請您出手，為亡妻和小女報仇！”

    砰砰砰！

    掌櫃的重重地給妖冶女鬼磕了幾個響頭，連聲哀求道：“隻要您能為她們報仇，您就是殺了我，我也願意啊！”

    妖冶女鬼一聲不吭，隻是喝酒，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她在想什。

    “哈哈哈，人類請鬼魅報仇，真是可笑！”

    一直沉默不語，靜靜聽著兩人對話的鬼舞突然放聲大笑，站起身來走到了掌櫃的麵前。

    “這位客官……你要去報官？”掌櫃的身體顫抖起來，怯怯地看向他，又希冀地看向妖冶女鬼，卻得不到後者半點回應。

    “沒想到啊，當年舍命救我之人，如今卻變得如此懦弱不堪，可笑可笑啊！”

    鬼舞突然冷笑不止，目光瞥向妖冶女鬼的一，發現她拿酒的雙手猛然一顫，驚異萬分地盯著自己。

    “你……你是！”妖冶女鬼忍不住站了起來，驚呼不已。

    ……

    此時此刻，界町的坊市中，人來人往。

    “大姐姐，大姐姐，你陪我玩好不好，我要捏糖人！”

    一個紮著羊角辮，穿著大紅肚兜，臉上帶著嬰兒肥的小女孩不知道從哪跑出來，親昵地搖晃著洛施的手臂，奶聲奶氣地說道。

    她看上去，隻有五六歲年紀，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說話聲音透著孩童獨有的稚嫩。

    洛施笑了笑，俯身蹲下，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頭發。

    “小妹妹，你是一個人嗎，你的爸爸媽媽呢？”洛施溫柔地笑著，輕輕揉著孩子的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