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擺著一個酒攤,那兒卻沒什人路過。
晟千墨買了酒,坐在樹下悶頭狠灌,寒冷的風,夾雜著燒喉的酒,仿佛炭火在火辣辣地灼燒著喉嚨。
老板過來勸了一聲:“公子啊,酒不是這樣喝的,這都快大過年的,您若是有什傷心事,說出來好受一點,可別這樣悶頭亂喝啊。”
晟千墨看著那老頭笑了笑,卻不小心被嗆得咳嗽了出聲,糅雜著沉痛的滾燙氣息。
他指著自己的心髒,千帆曆盡的心,然後淡淡一笑:“我有妻子,我有女兒,我回不了家。”
說完,又低低地笑了,笑聲低涼,又猛地把拳頭砸在樹上,砸到鮮血淋漓,痛苦嘶吼:“我回不了家!”
……
珩府靜悄悄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數暖慢慢地推開了門,連燈也沒點,摸索著進了屋。
口很幹,她在黑暗中摸了摸,找到了茶水,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寒意一直滲透到了身心的每一個角落。
她手指微微發抖,險些要把杯子摔了下去。
好黑。
屋子黑漆漆的一片,月光都照不進來。
仿佛這樣害怕黑暗的恐懼能徹徹底底地籠罩住她整個人,這樣她就無暇再去想別的了。
數暖慢慢地在房間的角落坐了下來。
地上很涼,她自己卻渾然不覺。
她又慢慢地蜷縮起雙腿,抱著自己,把眼睛睜得大大的,與黑暗對峙。
可沒過多久,她還是害怕地緊緊閉了閉雙眼,把自己整張小臉都埋進膝蓋,壓抑著自己的哭泣,生怕會吵到在隔壁屋睡覺的青稚。
可是,特別難受。
特別的,特別的難受。
在她不相信他的離開時,她懷著青稚,跋山涉水地尋他,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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