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沫沫忍不住要低下頭，卻被鏡淩重新捧住了小臉，溫沫沫轉了轉眼珠子，低垂著眸子，看著他修長的手，有點蠢蠢欲動的咽了一下口水。

    但鏡淩這一刻似乎什也沒有要做的意思，他隻是捧著了她的小臉凝視著她，讓人不敢直視卻又止不住的愛慕。

    嘴角都在忍不住上揚。

    晚風徐徐地送來，吹得人的心癢癢的。

    鏡淩的手指落在她臉邊，指腹帶著溫熱，輕輕地滑過。

    冷冷冰冰的少年，似乎頭一回心頭有些失了方寸。

    他站在一個小姑娘身邊，遣詞造句般小心翼翼地醞釀，再看著她輕聲開口道：“你不是問我，那日為何要親你嗎？”

    溫沫沫眼睛黑黑的，又很明亮，就那大著膽子，直白且可愛地看著他，乖乖等他的下文。

    “我曾問過我爹，要怎樣，才算是在意一個人，他說他和娘親耳鬢廝磨的時候，是兩個人挨得最近的時候，每當那個時候，他就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對娘親的心意。”

    “所以，我親你耳朵了。”

    那是鏡淩頭一回跟溫沫沫說這樣長的話，他字字句句都沒有提到任何有關喜歡、愛戀的字眼，但是，溫沫沫認認真真地聽他說了每一個字，每一個字都用心去體會。

    小姑娘情竇初開，想了好久想了好久，很遲鈍很笨拙地想著他這番話。

    他似乎也不著急，就站在她身邊，慢慢等她想明白。

    過了很久，溫沫沫忽然仰著小臉，很甜地笑了。

    鏡淩摸了摸她的腦袋，“送你回去。”

    溫沫沫甜甜地說好，然後不等鏡淩有所動作，她就大著膽子主動去牽鏡淩的手，一隻小手牽不住他全部的手，於是被鏡淩反過來握緊了她的小手。

    月亮慢慢爬上雲空，夜色正好，牆角走出了一對身影，大手拉著小手，小手晃著大手，月光慢慢地拉長他們的身影。

    ……

    晟泠今日早早地到禦林書院，發現溫沫沫來得比她還早，還一個人趴在書桌上寫寫畫畫，一臉花癡。

    晟泠眨了眨眼睛，走過去看了一眼，紙上寫的是“哥哥”，畫的是牽手的兩隻手。

    晟泠頓時明白了，她坐回課桌，然後轉頭過去，伸出五指在溫沫沫臉前晃了晃，溫沫沫總算是回神過來了，很開心地跟她打招呼，“阿泠，早！”

    “早，你昨天不是還說你惹惱鏡淩了不敢見他了嗎？怎……一大早又這樣上了……”晟泠似乎一時間沒能適應過來溫沫沫的跳脫。

    但溫沫沫卻似乎沒打算瞞著她，高高興興地跟她說：“是我誤會哥哥了，哥哥沒有跟我生氣，他還送我來書院上學呢，哥哥還說了晌午帶我去吃好吃的。”

    晟泠愣了一下，“出去吃嗎？”

    “對啊。”溫沫沫想到這，心情就可好可好了。

    晟泠也沒想到這才過了一日，兩個人就黏成這樣了，雖然她很難以去想象鏡淩那樣一塊冰山也會有這樣熱情的一麵，但難以置信是一回事，她還是很相信鏡淩的為人的，所以很是為溫沫沫高興，至少溫沫沫現在不會再愁容不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