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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皮火車外風雪依舊,看來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開車了。
教授很認真的在修複,很小心,動作很輕柔,其實羊皮地圖的修複原則上要比一般破損的古字畫要容易一些,同時也要冷門一些。
修複首先需要的不是技術而是耐心,極大的耐心,跟熬鷹一樣的耐心,至少跟熬鷹一樣的耐心。
教授天生一雙大手,一雙保養的很好的大手,他的大手又幹燥又穩妥,是一雙任誰看了都會立刻信任的大手。
如果他不是考古學教授他或許會成為一個鋼琴家或許會是一個能工巧匠,他現在也是個能工巧匠,考古發掘過程本身需要一個智慧博學的大腦也需要一雙穩定靈巧值得信賴的雙手。
考古發掘隻是考古學的一小部分而已,後續的分類研究辨別整理修複撰寫同樣重要,每一個步驟都很重要。
教授同時是國內有名的修複大師,隻是他去修複的時候大多數都是隱秘修複,都不對外公布,每每修複的時候他用的也不是沈墉伯這個本名而是一個有點奇怪的數字代號,7123。
整個金大知道這個代號的人大概不超過三個,我就是其中之一。
這算是教授跟我分享過的幾個有限的秘密之一,教授的秘密很多很多,他自己的身世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秘密巨大的謎團,我一直很感興趣卻一直沒有機會去調查了解。
地圖上是一個人的影子,一個我根本不知道人的影子,換句話說地圖是影子形狀,斜向上方的的一個修長的影子。
這個影子是我童年的噩夢,總會在我的夢中出現,是的,現實中我一次也沒看見過這個影子。我從未想過這個影子居然是一幅地圖!
究竟是什地圖呢?
我完全不知道,我隻知道剛才一閃而過的恐怖影子絕不是偶然,恰恰是一種關聯,跟我身世的關聯,宿命的關聯。
我下意識觀察了一下巴爾思和阿日善都沒有跟我一樣的反應,就像小時候我總是纏著媽媽問她是不是也會做夢被一個長長的影子嚇醒。
媽媽說她也是。
但是直到現在我都無法分辨這句話的真偽,如果是真的那那個恐怖影子就是從娘胎繼承來的,詛咒至少橫跨了兩代人。
如果是假的就是母親心疼我讓我以為她也會夢見恐怖影子。
母親已經離開我16年,我不可能找到真實的答案。
即便有生之年還有機會見到我的母親,她也未必會給我真實的答案。
人生當中總會存在許多善意的謊言,這些謊言大多數是因為情義,因為愛,也有一部分再多難免的因為個人的自負和自大自以為是,總覺得自己思考的自己做的就是對的就是對別人好。
我閉上眼睛努力放空自己,想著重現剛才那幅古羊皮地圖,但是嚐試了好久都沒有再成功,不再出現了,眼前一片漆黑。
……
車廂的嘈雜和動亂顯然大大影響了教授的心情以及古羊皮地圖修複的進程,這讓他變得有些不高興,緊皺著眉頭,站起身下意識檢查四周看看有沒有對他構成直接人身威脅的情況。
好在沒有,因為他看起來就是個沒什錢的窮老頭,身上跟沒有什值得別人搶奪的東西,所以他很安全。
隻要不多嘴不惹事安靜的龜縮在他自己的區域當中就行。
沈墉伯也是這做的,站起來不到30秒又新坐下,他很想重新恢複清靜,很想回到那種躲進小樓成一統管它春夏與秋冬的超然境界。
但是不可能的,至少眼下他不敢再把價值連城的古羊皮地圖再再綠皮火車車廂拿出來修複了。
他隻能一邊幹坐著一邊重新開始喝酒,喝二鍋頭,他喝的是悶酒,興致並不高。實際上修複這種事情是會上癮的,尤其是對於像沈墉伯這樣的強迫症來說。
強迫症不管是修複什還是破壞什一定要一口氣做完才行,否則會渾身難受心浮氣躁甚至還會想要殺人。
沈墉伯此刻正在經受這種痛苦難熬的折磨,至於外麵火車被暴雪圍困他似乎從來都沒有在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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