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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睡的晚了些，有些公司的事情需要處理，但是入睡以後睡的很沉。”楚易的回複很坦誠，不像是在撒謊，其實這是我希望的狀態，她不能把我當成睡眠障礙的解藥，她必須自己解決問題才行。

    不過她真的沒有說謊？

    “哥哥睡的怎樣，傷口很疼吧？”小海膽突然轉過身大聲問我，她絕對故意的，說給楚易聽。

    我沒有回應，楚易代替回答，“他睡的好著呢，半夜來人把他扛走都醒不了。”

    顯然楚易對我過早睡著而且睡的很香有些不滿，她不滿我就會傷心？

    才不會，她不滿我會開心，獨自在心開心，隻是不表現出來而已。冤家？我們算是歡喜冤家？

    不知怎的突然想到冤家這個定義，但很快自己就被自己的愚蠢給逗笑了，我這種自私冷漠的人怎可能有機會跟別人成為歡喜冤家？

    因為我既不喜也不吵，我的沉默讓對麵的兩人十分適應，用小海膽剛才的話說我不笑冷著臉她心才踏實。類似的心理暗示必然跟童年經曆有關，小海膽小時候因為父親是老實人生意失敗母親是個啞巴而且年紀大所以必然會在某些時候受到小朋友的欺負，也必然被鄰居們看不起，她從小跟我一樣習慣了沒有別人的笑容習慣了隱忍，習慣了別人冷著臉心菜安穩的習慣。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和小海膽從來都是一類人，那她跟我之間就存在一種別人看不見的牢不可破的隱形基礎。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基礎最為重要，所以我才一開始就在心把小海膽定義為自己人。

    自己人便可稱為心腹，是稱為不是成為，稱為屬於直接過度無需其它考驗，成為則隻是一種可能，稱為屬於結果。

    “也許哥哥太累了。”小海膽有些低沉的回應一句，對於楚易的勸導安慰在回來的路上應該已經完成，回到病房以後她主要在照顧我的情緒。

    小時候生病的時候我媽也不會特別照顧我，因為村長大的孩子都皮實，小小的感冒發燒根本不當回事，尤其發燒的時候我媽總是在最後時刻才會給我吃退燒藥，她堅信發燒對我的身體好，發燒過後會變得更聰明會長個，甚至也許她還期待發燒之後我的耳朵能聽見聲音。

    生病的時候我媽總會守在我身邊織毛衣，那是冬天的時候，她看似隨意實際上卻分分鍾都在照顧著我，還總是囑咐我爸要把炕燒的滾熱才行。

    母親的記憶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寡淡模糊，而是始終如一的深刻無比，關於母親的記憶早已鐫刻在靈魂深處，誰在什時候也奪不走更加無法代替。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我承認很多時候自己將母親過度美化，但是一個孩子一個兒子在心想著母親的好有什錯？

    “他的身體一直很好，幾乎沒住過院，所以偶爾住次院是好事。”楚易絕不受小海膽溫情的感召，對於我先於她睡著這件事依然耿耿於懷。那她是如何在我之後睡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