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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並未就此罷手,“你隻是覺得自己一無所知,而他們知道你身上有他們要的東西。”
我沒辦法再回答,這事我不可能沒有全麵考慮過,但我始終認為事在人為,有些事需要各退一步,何況姬家的改革即便姥姥活了下來也勢在必行。如果我媽突然帶著繼承人妹妹從天而降那是最好的結果,如果我媽仍然找不到我就要做些她原本該做的事情了。
改革最大的阻力源自於傳統,傳統有好有壞,但姬家的傳統讓姬家的事業和技術傳承了幾千年,豈可輕易廢除改變?
我沒辦法回應但我有問題可以問,“請問唐家姬家為什在我出生後立刻舉家遷徙,請問為什我身後總有人追查追殺?”
大姨不再說話,顯然她也許知道問題的答案但是永遠也不會告訴我,唐家姬家決定將我排除在核心機密之外不是最近的事,是從我出生那一刻開始的。那既然你們不回答我的問題不告訴我當年和現在的真相,我隻能按照我自己的方法習慣來,誰也不要阻攔。
看起來是我不講道理實際上我完全被逼無奈。
大姨退下二姨上陣,“關於這件事姬家要舉行長老會投票,三日之後會有結果,你先出去吧。”
緩兵之計?
姥姥熬不到三天了,我不可能在這時候放棄,“明天早晨九點姥姥會準時在醫療車接受手術治療,這點沒人能改變。”
二姨見我軟硬不吃隻好拿出殺手,“你真認為姬家無人可以阻止你?”
外麵突然進來十名大漢,統一的黑色棉長衫棉布鞋,而且統一的寸頭,他們進來的時候無聲無息,以我現在的耳力絕對應該早就聽見有所防禦卻偏偏根本什都沒聽到。
他們像一群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幽靈。
但我不害怕,更不恐怖,早料到姬家有這種手段,我仍然站在原地不動,姥姥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她就還是姬家的大族長,姥姥不下令所有陣勢都是嚇唬人的而已,華而不實。
別的事情我什都不確定我隻確定姥姥絕不會下令殺我,也不會下令讓他們傷害我。
因為我一片孝心天地可鑒。
最多把我趕走而已,就是這簡單,現在看來楚家人決定不踏足姬家的選擇十分正確否則一定會發生不可預料結果的正麵衝突。
楚家來的人也不全是醫生,我早就看出來了。
姥姥沒有任何表態,她在等待,等待我的反應,抗爭到底或者立刻投降離開,無論我選擇哪一種她都能夠理解。
在她眼底深處我看到了愛,隔輩的愛。
我抬手摸了摸鼻子推開了第一時間不顧一切護住我的二舅,“在草原上有人抓過我要把我當成活的陪葬品,再也不會有比那還難熬的時刻了,不管我身上有什秘密和價值,不管要對我下手的是陌生人還是姬家人,對我都一樣,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我想沒有人回姥姥家還要帶著保鏢和律師。”
說完我不動,冷靜的看著姥姥的眼睛,“我聽見你的聲音,跟夢夢見的一模一樣,人總會死,有的生出來就死了有的活了100多歲,但現在姥姥你活下去比我活下去更有意義。”
“如果非要用一條命一腔血來打破姬家規矩的牢籠,那來吧,記得在我媽帶著我妹回來的時候告訴他們,她兒子她哥哥一直在找她們一直在等她們。”
二舅再也無法忍耐下去,大吼一聲強行將我護在身後,“誰敢動,我看你們誰敢動手,誰動手我先要了你們的命!”
二舅的恐懼憤怒矛盾不是裝出來的,完全發自心底,患難見真情,我感激他,但此時的他救不了我的命。
他沒有也不會放棄,“要血祭用我的血,我身體流淌的是純正的姬家的血,來吧!”
說著他呲啦一聲扯爛自己的上衣,一步步逼向那十個幽靈般的冷血幽靈,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們,我不知道平常他們都是什樣的人,但我知道他們隻會聽從一個人的命令,那就是姥姥。
大姨二姨到了這時候隻不過是裝飾而已。
表麵的不算數,內在才能決定勝負生死。
血祭是什?
我當然不相信血祭,但看起來姬家的確有這樣的傳統,我走過去輕輕拍拍二舅激動到顫抖的肩膀,“二舅,我能聽見你的聲音了。”
二舅嚇了一跳,趕緊回頭,再一次一把將我抱住,眼的眼淚在打轉,“好,好孩子,好孩子,不怕,有舅舅在,有舅舅。”
我輕輕推開他,“不,我從不害怕,用血隻能用我的,因為我的血有些不同,雖然我不知道原因。”
姥姥仍然沒有開口而是略帶疲倦的揮揮手,所有人全都無聲無息的出去了,屋子隻剩下我和她,她拍拍身前的位置讓我坐過去,我坐過去,看著她,“姥姥,我媽很快就帶著妹妹回來了,你要等到那時候。”
姥姥歎息一聲,聲音微弱,“你見到你妹妹了?”
我搖頭,“沒,但我夢見她了,雖然看不清她的臉,我媽不會拋下你不會不管姬家的事,她是繼承人,她要生下下一代的繼承人,她很清楚。”
姥姥伸出幹癟布滿斑紋的手輕輕將我摟進懷,“好孩子,記住,姥姥手術的時候你要離開這找個地方藏起來,如果姥姥還是死了你就上牛河梁找一家姬家人,姥爺在那等你,他會告訴你怎做。”
一個圍繞著我一個更加巨大的計劃正在暗中展開,我猛的意識到,姥姥繼續吃力的囑咐,“以後畢業了要回到北方,留在南麵你活不過25,記住。”
這是姥姥跟我說的全部的話,然後她就讓我扶著她躺下安穩的睡著了,醫生說陷入昏睡之中。
我出來回到房車上,房車上如臨大敵,因為又來了兩輛中巴車,來了二十個一等一的保鏢嚴陣以待,這不是我要求的,我關好車門看著杜小丙,“又不是戰爭,做個手術而已。”
楚易深色嚴峻,“如果不是我攔著杜小丙剛才就帶人衝進去了,我相信你有能力自己走出來。”
我坐下,坐在卡座旁邊,長長歎了口氣,“唉,麵的人是姥姥,跟我血脈相連,她也許……一生……最疼我。”
我不想哭也不會哭,可眼卻逐漸濕潤,從來唐家人對我才是隱瞞欺騙,姬家人對我才是真愛。
也許我仍然偏頗無知固執,但是到目前為止這是我唯一能得出的結論。愛從來不流於表麵,愛從來都深刻而隱晦從來都殘忍和無奈。
兩個女生有些害怕,“你……要哭?難道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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