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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小站在原地沒有動亦沒有表態，她的目光看向教授，吳大怎說都算一家之言，小果子跟他們再親也是教授的獨生女，他們沒有孩子不能強行掠奪別人的孩子，哪怕以愛的名義。

    因為這個世界上最傷人的事情往往都是以愛的名義做出的。教授站在原地，左手食指和中指下意識晃動，吳小立刻巧妙的問了句，“吳大，教授可以抽根煙？”

    吳大看過去，笑，“可以，做我的病人百無禁忌。”

    這看似是句玩笑話實際上還是對他自己醫術的超然自信，很快，早餐桌上教授安靜的吸煙，噴雲吐霧。吳家夫妻偶爾抽煙，抽的不多，除非遇到特別開心或者特別鬱悶的事情時候。但他們不會在清晨七八點鍾的時候吸煙，那樣的行為對於醫武同修之人無法忍受，不過他們能夠接受老友在自己麵前任性一會，一兩根煙而已。

    如果一個人活著連偶爾抽支煙的自由都沒有了，那還活著幹什？

    如果活著的時候總是聽從那些所謂專業意見，那恐怕連走路吃飯都不行了，活成了別人嘴中的傀儡，活成了一個笑話。吳大的內心無比豁達，他的醫術高深莫測，武術同樣莫測高深，跟弟弟孫上過招真的隻是點到為止而已，不會去較真，更不會去主動取勝，他不想打擊弟弟的自信心。

    教授左手拿煙右手喝粥，沒用勺子，舉著我呼嚕嚕喝，他本就是一個粗糙的北方漢子，他生在北方長在北方，大學以後到學校任教才來了南方，很多人都以為他是金陵人，實際上並不是。他在金陵城生活的時間隻是比唐簡長久一些而已。

    他們的魂同屬北方，永不會改變。

    呼嚕嚕連喝了兩碗粥他才停下，煙也剛好洗完，抬起頭，“去接回來吧，就拜托你們了。”

    他給出了肯定答案，吳小卻知道他內心一定經過了許多矛盾掙紮，於是善解人意的補充，“即便要接回來也沒那著急，如果教授認為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候，那可以延後一些時日……或者教授心是想讓小果子回國內讀大學了？”

    教授下意識想要接著吸第二支煙，但是自己卻適可而止，他知道自己如今的身體情況煙酒海鮮辛辣都遠離為好，否則恢複的速度會嚴重滯後，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能把時間耽擱在治療上。

    於是他下意識拿起筷子吃了幾口爽口小菜，重新放下筷子，又拿起一個剛出鍋的小籠包，看了看，“哪有什最合適，回來就回來吧，其實未必是我想要她回國繼續讀書，而是她自己早想回來了。七年，她已經獨自在外麵闖蕩了七年，七年之中除了他媽媽請假去陪過她兩個月之外，幾乎都是她一個人麵對一切。七年應該夠了，讓她出國是為了提前磨練，雖然我們都知道國內的基礎教育更好，可還是送出去了，這麵有我和她媽媽兩個人自私的原因，占比很大。”

    吳大繼續笑，想到小果子馬上要回來了他的心情就興奮的不得了，“教授大人，我們倆可不是要你自我反省的，我說了每個家庭都有各自的狀況，你們倆人的工作注定不可能像我們這樣有更多自由時間帶孩子陪孩子。與其留在家冷落還不如坦坦蕩蕩的放出去讓她學會自由飛翔。還記得，當時送她出國還是我跟吳小一起去的，你們倆誰也沒時間，隻送到機場而已。當時我們也是同意的，覺得你們的想法是正確的。其實小果子在外麵學業是否優秀都不是我們最在乎的，我們最在乎的是她從始至終都有一顆中國心，走到哪都以身為一個中國人為傲。這點可不是我們教育的，是你們身為父母言傳身教，你們身為父母一心撲在自己的專業領域上，而且骨子偏執一般都熱愛自己的祖國，從小果子記事起你們每年都要拒絕很多次國外知名研究機構大學公司的重金聘請，隻肯把自己的能力技術留在中國。”

    “所以在小果子幼小的心靈上對你們的印象隻有兩個，忙碌和熱愛自己的工作與國家。否則現在早早送出去的小孩子很多都迅速西化，時間久了甚至母語都忘記了，走到哪都以一個半西方人身份自居，隻能說他們自毀長城。”

    吳小也跟著笑了，“想想我們兩家很久沒有聚在一起了，我說的是五個人的家庭聚會，如果算上孫上孫下那就是七個。小果子十歲以前每年大家總要聚上幾次的，哪怕再忙。小果子出國之後我們之間仿佛都變得生疏了不少，盡管感情不會改變，可總覺得有些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