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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家的情況很不妙，但也不是最壞的情況，尚可勉強維持，雖然很可能發生二次事故而徹底垮掉。但是垮掉也沒有那簡單，至少現在對於杜家來說最大的外援趙先生明確表示希望杜家不在生事。

    隻是苦了生在大宅之內卻根本無法知道事情真相的那些杜家人，他們跟被投進牢籠沒有任何區別，整天擔驚受怕。不選擇站隊對不起自己的良心，選擇站隊可能死的更快。所以大部分宅內的杜家人都選擇裝聾作啞，選擇把自己困在家聽天由命。

    身在漢堡的未央那邊也出了一點小小意外，她沒想到自己這快又跟秦楚見麵。當然這次見麵不是約定好的完全屬於巧合，兩人在一家書店遇見的，而且他們都在找同一本書，一本極少見的數學書。結果那個小書店真的有，且隻有一本，當兩個人的手同時伸向那本數學書的時候，秦楚突然覺得有殺氣，然後便看見了剛剛見過麵的黑暗毒蛇。她立刻下意識收回手，但突然覺得這樣未免太過於懦弱了，於是已經收回的手再次伸向那本數學書，停在半空中。這樣她的心多少會好受些，多少會挽回一點自尊。

    未央的手沒有撤回，無論對麵伸過來的手是誰的她都不會撤回，這本書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一定要得到。

    書已經拿在她的手，秦楚徹底放棄，但就在這時候未央卻突然把書放到她還伸在半空中的左手上，沒錯，秦楚是左撇子，所以從小頭腦聰明。秦楚微微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

    未央則轉身看著她的眼睛，“按照剛才你的左手伸向這本書的時間和速率可以分析出是你先發現的，那歸你。”

    秦楚沒想到會這樣，這樣她反而更難辦，客氣一下可以，謙讓也是中國人的傳統美德，可還會顯得她過於懦弱恐懼，她不想這樣，她稍微抬了抬手上的書，頓了頓，“謝謝。”

    沒有謙讓，她相信以黑暗毒蛇的身份不會因為有人搶了一本書就大開殺戒，否則她就不是黑暗毒蛇。

    但她緊接著作了補充，“我在幫國內的妹妹收集基本數學書，國內這樣的書找不到，這是第十七本。”

    未央微微一愣，“人來瘋教授的黃金數學十七名單，沒想到還真有許多追隨者。”

    秦楚嚇了一跳，因為她並不知道黑暗毒蛇的真實身份，對她的反應十分不適應，再次陷入極度恐慌，“我對數學還算感興趣，但是妹妹更感興趣，雖然她學習的是油畫專業，她說人來瘋教授是國內最頂級的數學家，數學跟我們的生活跟現代科技息息相關，隻是平常人根本不會在意而已。”

    “如果您也在找這十七本書，那我可以影印裝訂成冊一套給您，雖然這樣顯得很唐突。”

    未央拒絕了，“不，我已經有了幾十套了，今天隻是剛好路過這，下意識想看看是否能找到其中一本。這十七本書其實是我當初推薦給人來瘋教授的。”

    秦楚更加迷茫，隻是此刻她還想不到她和秦家接下來的命運會跟這本數學書緊密相連。未央和秦楚坐在了書店靠窗的位置，書店是二手書店，同時還可以點一杯咖啡喝，兩人似乎這會都算悠閑，所以幹脆坐在一起聊聊。掌握主動權的肯定是未央，她問了一個問題，“準備好回家過年了？”

    秦楚點頭，喝了杯滾燙的咖啡，外麵的天氣依然很好，她的心情也逐漸變得不那緊張，因為她發覺黑暗毒蛇今天似乎不是那日的她，這種巧合的遭遇讓她並沒有不耐煩或者生氣，那她就放心了。

    她抬頭，“明天就回，先飛鹹陽機場跟妹妹匯合，然後接著爺爺一起回崇明島。原本今年不準備回去，因為我跟丈夫離婚的事情家人還不知道，但昨日見過您之後突然變得很想家，也許因為恐懼也許一個人在外久了有些疲憊，家是永遠可以讓人心靈放鬆的地方。您也回去？”

    未央側頭看外麵的藍天白雲，沒有立刻回答，好像有些走神，一分鍾以後才有了答案，“我也回去，我們在國內還會見麵，因為唐簡。因為你爺爺，我認識你爺爺，有過一些商業和學術上的往來。”

    秦楚更加吃驚，怪不得自己和家人被人家拿捏的死死的，原來人家才是真正的低調奢華，她笑了，忍不住笑了，“以前我一直自以為是，自以為是成功者，直到見到您才發覺自己一直坐井觀天，所以我想從明年開始選擇一個新的開始。”

    未央看著她，“何不回去幫你妹妹先做臨海書館，那是個不錯的項目，秦怡一個人應該忙不過來，當有一天臨海書館在歐洲的海邊城市都有分店的時候，也算是你的一份成功。”

    ……

    黑夜再次降臨，趙思雯越來越發覺他們對於杜克康低估了太多，這次回去以後必須進行徹底的反思，不光是她自己，杜克豪更要反思，以後他們兄弟兩家應該捆綁在一起了，隻少有很大一部分利益捆綁在一起，她沒有再表態，不說話代表默認，她不能再多誇自家孩子，誇讚太多了反而不利。

    杜視予這樣的孩子更應該更多的鞭策和引導，必須給他立規矩才行，否則他一定會吃大虧的。

    趙思雯帶著杜視予告辭離開，何潔卻開始擔心起來，想了想，“克康，突然跟二哥一家走真近真的可以？我知道雖然最近這些年二哥一直瞧不上咱們但是他隻少沒坑害過咱們。問題眼下這情景萬一出點差錯就會萬劫不複，而且現在視予開始出麵你不覺得風險太大了？”

    杜克康看著一臉擔憂的妻子，他理解妻子內心的矛盾，妻子不是假裝中庸，跟他不同，他是在維護自己的中庸形象。雖然他也的確算得秉持中庸之道之人，但是骨子還是十分有骨氣有勇氣的，真到了生死時刻他也是可以頭一個衝上去以死相搏的鐵骨錚錚的漢子。何潔不同，何潔詩骨子便是個中庸之人，當然中庸不代表平庸，她內心深處也有理想抱負，也很要強。可她不太能接受大起大落的事情，大起大落的事情通常會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