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老媽！我回來了！”

    打開門，梁涼利索的在玄關一邊換上拖鞋，一邊轉過頭朝客廳的方向朗聲說道。

    玄關處設計了一個大大的儲物櫃，將客廳與門口很好的阻隔開來。

    梁涼的家，不大，六十多平米的麵積劃分出三室一廳的格局，空間略顯狹小。家的陳設，大部分是上個世紀90年代遺留下來的產物，簡陋之極。

    或許因為建築年久失修的緣故，在原本是斑白的白牆，現在已經泛黃的牆壁上，刻畫出幾條清晰的裂痕。

    餘廈借著梁涼在換拖鞋的間隙，掃了一眼櫃子上放置的雜物。整齊排列的幾個相框，是梁涼自小到大留下的一些美好留影。

    不過，當中有一張被火燒過的殘缺相片，引起了餘廈的注意。

    相片，應該是剛出生不久的梁涼，被一個男人抱在懷。

    可惜的是，男人肩膀以上的照片，已經被大火吞噬，隻留下一條灼燒過的痕跡，無法得知男人的相貌。

    啪！

    梁涼一把將相框蓋了下來，眼中閃爍著一抹悲憤之色，發出一口冷音“沒什好看的。”

    餘廈一怔，料想自己無意中觸動了梁涼的傷心往事，便不再多說，隨即也換上了一雙拖鞋，跟著梁涼走進客廳。

    “梁涼啊，昨晚又在警局通宵加班了吧？”

    客廳，一位白發斑斑的精瘦老者，坐在一張應該是最近才剛買的嶄新實木沙發上，悠然自得的泡著茶，聽到梁涼的聲音後，微微側了一下頭，目光瞥了一眼梁涼的方向，淡淡的說道。

    顯而易見，這位應該就是梁涼口中所說的外公。

    外公早已到了耄耋之年，一身灰黑的唐裝，罩在外公巴的身架上，顯得格外的寬鬆。

    無情的歲月在外公的臉上，刻下了數道深淺不一的皺紋，兩垂花白的眉毛下，兩窩深陷的眼窩中，一雙善眸炯炯有神。

    瞧見跟在梁涼身後的餘廈，外公立馬轉過頭來，一臉的驚喜，道。

    “喲！這位是……”

    外公對梁涼帶人回家做客，顯然感覺到很意外。

    而且還是一位男士！

    這絕對是梁涼頭一次帶男士來家中，不然老者的臉色也不會顯得有些許古怪，甚至還有一絲竊喜之色。

    “老人家，您好，我是梁涼的朋友，我叫餘廈。”

    餘廈趕緊走到梁涼身前，朝外公微微彎腰，笑口盈盈地與外公打起招呼。

    “梁涼！你回來啦？咦，還帶了朋友回來啊。”

    一名中年婦女從廚房，一邊擦著手，一邊往外走了出來，看到餘廈的出現，也表現出一臉的驚喜之色。

    “阿姨好！真是不好意思，來得匆忙，沒帶什禮物。”

    這時，餘廈才想起來，第一次來梁涼家，竟然兩手空空，滿是尷尬。

    “你太客氣了，不用帶什禮物啦。來！別站著了，進來坐呀。”

    梁涼母親掛著欣喜的笑容，招呼著餘廈坐到老者身旁的椅子上。

    “餘先生，喝茶！”外公遞上一杯茶，打量起餘廈來。

    外公對餘廈一表人才的氣質，似乎感到很滿意的樣子，不時點著頭，臉上浮現出一抹欣慰之色。

    “餘廈，你先坐會，我去收拾一下行李再出發吧。”梁涼放下背包後，轉過身子對餘廈說道。

    “收拾行李？你們這是打算去哪旅遊啊？”梁涼母親站在一旁，一臉驚訝的看著梁涼，眼眸中充溢著竊喜之情。

    “老媽！你胡說什啊，餘廈是我的上司啦。我都快忙死了，哪有空去旅遊啊。”梁涼一臉黑線，扶著額頭走到餘廈旁邊，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水，一飲而盡，俏罵了一句。

    梁涼母親一怔，一臉尷尬之色，陪著笑道“哎喲，你看我這什眼神！餘先生真是年輕有為啊，年紀輕輕，跟我們家梁涼差不多吧，都已經是她的上司了。”

    “梁涼！往後你要多和餘先生多多來往，多多交流才行啊。”

    “阿姨！老伯！其實，今天是我師父讓梁警官過來接你們過去，有事找你們。”

    餘廈的話剛一說完，外公愣了一下，隨即將泡好的茶，倒到分茶杯，微微抬起目光看著餘廈，淡笑了一聲，出口問道。

    “不知道餘先生師從何人？找我們有什事嗎？”

    餘廈抬起頭，向梁涼使了個眼色，梁涼默默的點了點頭後，餘廈把手伸到褲子口袋，將空間戒指中的證件，裝作從褲子口袋拿了出來，攤開放在外公麵前，微微一笑道。

    “老人家，其實我是能管局的工作人員，我師父叫莫子元，不知道您老人家，是否認得我師父？”

    當！

    外公手的茶壺，從手上滑落，摔在地上成了一堆碎片，外公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雙眼咪成一條線，接著毫無征兆的突然滲出兩行熱淚，身體激動得不由自主的顫抖不已。

    “爸？您怎了？沒事吧？”

    梁涼母親趕緊走到外公身旁蹲了下來，將地下的茶杯碎片撿到垃圾桶，然後拿起桌上的毛巾替老者擦著濕漉的手。

    “餘先生，您……師父……他老人家，現在人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