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世上真的有神嗎?”
鬼穀子與洪寧奇相對而坐,聽聞他開口提問,鬼穀子微睜眼眸,嘴角微微上翹,捋了捋下巴那縷白須,隨即伸手拿起他剛給自己倒上的一杯熱茶,抿了一口。
鬼穀子將還有半杯茶水的茶杯放在洪寧奇麵前,微微一笑,問道:“寧奇,那你告訴為師,此乃何物?”
洪寧奇愣了下,低頭看了一眼麵前的茶杯,詫異道:“這是個茶杯啊。”
“那杯中之物又是什?”鬼穀子又問道。
“杯子的是茶水啊。”
洪寧奇不知道師父的疑問有何用意。
“茶水是水,水亦可是茶水。”
“神亦可是人,人亦可是神。”
“不同的隻是稱呼,而本質都是相同的。”
“那你告訴為師,這世上有神的存在嗎?”
鬼穀子給出的這番答案,讓洪寧奇聽得是雲霧,一知半解的他想了想之後,疑惑道:“師父,您的意思是……人和神隻是一個稱呼?人就是神,神也是人?”
“可是……人怎能跟神相提並論呢?”
鬼穀子又拿起茶杯,將杯中水一飲而盡,方才說道:“心能者擁有普通人無法掌控的能力,在普通人眼中,心能者就是他們心目中的神。”
“但是身為心能者的你,會認為自己是神嗎?”
洪寧奇默默地搖了搖頭,鬼穀子的連番反問,倒是把他給問朦了。
“神隻是一種稱謂,你又何必執念與此?”
鬼穀子剛把話說完,洪寧奇正打算接話,卻看到他的臉色驟然一變,捂著胸口的同時,一口鮮血噴灑了出來。
洪寧奇連忙起身來到鬼穀子身旁,瞧見他臉色蒼白,驚聲道:“師父,您這是怎了?”
“有人闖入了為師布下的迷蹤陣,強行破壞了陣法,讓為師的魂身受到了陣法的反噬。”
洪寧奇頓時大驚失色,鬼穀子一把推開他,催促道:“快讓靈體返回魂身,來者絕非善類,快離開這!”
“不!弟子留下來與師父一起禦敵!”
洪寧奇不願離開,遭到鬼穀子的強烈反對:“不行!你留下來無非是送死!”
“為師早已算到今日有此一劫,所以才與你在靈界中授課……”
這時,鬼穀子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一個錦盒,扔到洪寧奇懷。
“快帶上《皇極經世書》的殘卷離開這!快!”
洪寧奇顧不上打開錦盒查看,連忙將它收入空間戒指。
就在他不忍心離開這處位於靈界的茶室時,茶室的門口被一股無形之力轟開,洪寧奇至今還記得,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個手提黑色箱子,臉上浮現著一道黑色虛符隱相的黑衣人。
……
夜幕下,房間燈火通明。
洪寧奇端坐在八仙桌前,看著師父鬼穀子留給自己的錦盒,當日離開茶室前的一幕幕赫然浮現在腦海。
“兩年了……”
洪寧奇感歎了一聲,時間已經來到了兩年之後。
撒了一把銅錢在桌麵上,洪寧奇皺著眉頭,仔細揣摩著銅錢顯示出來的卦象,搖頭興歎:“師父,為何弟子總是無法算出您的下落?您老人家到底去了哪?”
就在這時,一道空間傳送門出現在洪寧奇所在的房間。
“到底是誰來了?!”
洪寧奇虛咪著眼睛,盯著蕩漾著能量漣漪的空間傳送門,心中暗暗一驚。
因為能擁有他定製的傳送石牌的人屈指可數。
一道腳步趔趄的身影從空間傳送門走了出來。
“師父?!”
來者居然是已經失蹤兩年的鬼穀子,洪寧奇大吃一驚,連忙起身將他扶坐到椅子上,跪在他麵前緊緊抓著他那一雙毫無血色的手,熱淚奪眶而出。
“師父!您老人家這兩年去哪了?”
但見鬼穀子臉色蒼白如紙色,氣若遊絲,儼然一副命不久矣的病態。
他顫抖著抬起手來,拍了拍洪寧奇的肩膀,擠出一抹笑靨,輕聲道:“這兩年,你的功課沒有落下吧?”
“弟子不敢懈怠,您教給弟子的功課每日都有溫習。”
“師父,您的身體怎會這虛弱?”
洪寧奇把著鬼穀子的脈搏,發現他的脈象極其不穩,滿是差異。
“為師當年魂身受創,一直沒有得以醫治,能撐到今日已經是極限了。”
“師父,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事?那個黑衣人到底是什人?”
“您為何不以靈體姿態繼續留在靈界,還要堅持返回俗世?”
洪寧奇鬼穀子兩年前的遭遇非常好奇,但是卻很不理解,為什鬼穀子不惜回到已經快行將就木的魂身返回俗世,也不以靈體形態繼續留在靈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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