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 常茹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騎牛者 本章:第七百五十五章 常茹

    錦繡城自從開了擇天府幾乎天天熱鬧,不說那處已經成了聖地的講道之地,不說論道大會上那個金玉天登堂入聖一鳴驚人,就說那白龍閑著沒有就要招搖一番,這樣錦繡城的百姓從剛開始的戰戰兢兢道後來習以為常,那龍並非惡龍,像是沒見過世麵的孩子穿新衣瑟一番,不過圖個好玩而已,孩子心性,大人理解g。隻是今日卻不同,虛空中閃電帶雷鳴,龍吟咆哮,時而有仙人神人的影子在空中撕來扯去的,百姓們就算是有心思看熱鬧,也怕殃及池魚,所以關門閉戶,將自家不知死活的好奇孩子壓在身下,一聲不敢坑。

    皇帝心大,對儒釋道三教薈萃於天子腳下頗有一番自豪。東宇國的東林詩會雖說那道狀元牆馳名大雍,但是,究竟隻是仙人一道,小家子氣了些。天水國的烽火台雖是天下武人向往的地方,卻過於粗鄙了些,雖有抗妖之功卻時刻命在俄頃,天水差點滅國便是前車之鑒。南唐國的棋盤山神秘莫測,據說能出經天緯地之才,但是,這多年過去了,從棋盤山下來的人似乎沒有一個能入眼。隻有自己這武侯國,這天子腳下,儒釋道雜糅,關鍵是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爭風吃醋,那些或者神秘或者逍遙或者一副錚錚鐵骨的樣子,其實都在自己的廟堂之中爭先恐後的顯擺,這讓自己這個皇帝頗有滿足感,作為世俗的皇帝,竟然攪動大風大浪於揮手之間,光憑這份智慧和靜氣,就有千古一帝的風采!

    皇帝的這種沾沾自喜偶爾表現出來,比如大皇子劉覺二皇子劉墉還有最小的兒子劉芒,每每與父皇談論儒釋道,精彩紛呈眉飛色舞,皇帝由衷感歎:三教盡為我所用,何愁家國不興!所以皇帝經常以高姿態小低調駕臨三處聖地,與長孫文墨孔繁忠論儒,與邱真求大道,與空相談輪回,最後都是意味深長:我武侯國尊儒敬道興佛,乃是大融之地,是武侯之幸,也是聖教之幸!

    皇帝劉擅與皇太後薑姬把話揉開了說碎了之後,二人心無芥蒂,皇帝更是放鬆,仿佛一夜之間放下了所有的包袱,行事辦事更加果決,絕無瞻前顧後。這個皇帝好像是煥然一新,無論朝堂後宮,這才有了說一不二的真本性。擇天府那個地方暫時惹不起,那個號稱屠夫的獨孤秀雖然走了,但是,橫空出世的金玉天還在,而且自己的小兒子與擇天府相交密切,自己是放縱的,這也符合了自己一切為我所用的想法,擇天閣,名義上的,誰說自己這個皇上還要受擇天閣擺布?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咋地吧,一個擇天府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還能反了天去?

    太監李春依舊戰戰兢兢,對這個似乎放下一切包袱的皇帝反而越發放心不下。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皇帝,受老皇後的托孤,自己是吧命係在這小子身上的,唯恐這小子一個激動惹怒了皇帝不知深淺的那些大儒真人佛陀甚至那個太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死的。皇帝三子,每個兒子都有自己的道,問題是每個皇子的背後還有不出麵的藩王,都指望著在遙遠的地方不讓朝廷徹底遺忘,時不時弄點動靜出來。李春覺得,小皇子們被人戲耍著玩,你這皇帝若是看不出背後的門道,自以為高高在上掌控一切,那可真不知道自己是怎死的。所以,李春一直小心翼翼的提醒:皇帝啊,要如臨深淵如臨薄冰啊!

    就在皇帝自信到膨脹的時候,天有不測風雲,錦繡城上空激戰正酣的大戰讓他這一瞬間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皇帝牢騷滿腹,又變得急躁不安:“怎地?我這皇城根下,成了三教的擂台不成?”

    這時候又想起那個叫做金玉天的異域皇帝曾說的龍閣主驅僧逐道,覺得很有道理,嚷嚷道:“解散了去,全都解散了去!”

    景明宮是皇宮中另外一處議事大殿,群臣不在,皇帝身邊隻有一直不離寸步的老太監李春,皇帝拍著龍椅扶手,氣急敗壞:“三教奉養,年均鬥米何止萬擔?那些坐而論道的夫子道士和尚,騙吃騙喝,可曾為朕盡過一天孝心?搖唇鼓舌,故作高深莫測,一個不高興,便要把我這個錦繡城當做玩具一般,誰給的臉?朕是皇上,九五之尊,卻被他們當做猴子耍,朕陪著小心伏低做小,還要忍受他們的高高在上,給臉了不是?有種?獨孤秀在時他們為何不敢放個屁?那屠夫前腳一走,他們還來勁了,看我這皇城好欺負不是?李春,你說是不是?”

    李春擠眉弄眼,示意皇帝語多必失,萬事小心,皇帝更加不滿:“空活了一大把年紀,一會兒小心太後,一會兒小心擇天府,聖人廟白雲觀報國寺三處也沒見你如何去獻媚取寵,隻是小心小心,有個屁用?這時候我倒是想起那位龍擇天,我若是有那本事,什三教,統統趕了出去!”

    皇帝正發著牢騷,見李春呆若木雞的看著大殿大門,皇帝隨之看去,陽光照在門口,光線刺眼,隻是刺眼的陽光下站著一個人,看不清容貌。皇帝手搭涼棚,細眼查看,卻是一個美貌和尚,手中木魚,一敲之下,皇帝登時頭暈目眩,厲聲道:“什人?”

    “如是我聞!”,木魚一敲,大殿震顫,空氣蕩起漣漪,皇帝心血上湧,一口鮮血吐出,麵如白紙。

    李春立即閃身到皇帝身前,手中多了一把搖鈴,一搖之下,鈴聲震天!

    英俊和尚一步一敲,麵不改色走進了屋子,李春猛搖響鈴,卻不能阻止木魚聲聲聲入耳,一番猛搖下來,鼻孔耳孔嘴眼中都冒出鮮血,卻凶神惡煞,一步不退!

    “好一個忠心耿耿的奴才!”,英俊和尚停止敲擊木魚,走了過來,輕輕一推已經氣絕的老太監,老太監轟然而倒,英俊和尚來到皇帝麵前,看了看驚慌失措已經堪堪奄奄一息的皇帝,說道:“給臉了不是?”

    英俊和尚看了看那把金光燦燦的龍椅,自言自語道:“世人愚昧,不知大道煌煌,凡夫俗子,拚了命的往那一條道上擠,何苦來哉?”

    “你又是何苦來哉?”,門口又出現一人,和尚皺了皺眉,道:“空相居然不是你的對手?”

    金玉天笑了笑,看著昏迷的劉擅,信手打出一道紫光,將劉擅弄醒,說道:“當初擇天驅僧逐道,你道為何?那今日你已經明白了,你所謂的三教盡為你所用是何等的荒唐可笑,你為魚肉,他們才是砧板,砧板上不是他們,而是你,可憐蟲!”

    金玉天看著英俊和尚,道:“從天智星龍洲大陸,你就和我師弟過不去,那時可以理解為你不過是爭風吃醋,而現在你再一次下界來到這,可不是爭風吃醋那簡單,你到底要幹什?把這當做你的道場?”

    英俊和尚疑惑的看了看金玉天,道:“我認識你?一個大道的棄徒改換門庭投身儒道才得以登堂入室,我認識你?”

    金玉天也不生氣,咧嘴笑道:“佛子被我侄兒請到了擇天府,兩人投機著呢!”

    太後薑姬貌美如花,今日不再是鳳冠霞帔,白衣素袍,不施脂粉,卻楚楚動人。宮女太監跟在太後身後,看著太後纖纖素手拿著剪刀修剪盆栽,眼中流漏出的是對太後這天人容貌的仰慕。幾十年了,太後一如入宮時的模樣,絲毫未變!

    太後左右今日除了太監還有兩個金甲衛士,威武雄壯威風八麵。宮女太監也不見這二人,二人似乎沒有在宮中出現過,今日破例,跟隨在太後左右,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天空中龍吟震天,電閃雷鳴,此刻已經天高雲淡。太後修剪著盆栽,忽然停頓了一下,像是剪到了手,忽然愣在那。

    景明宮那邊似乎有些變故,金甲衛士目光詢問的看向太後,太後說道:“報國寺手伸的太長了,武侯國是聖人廟罩著的,景明宮的事情他們不管誰管?白雲觀說是超然,其實從劉墉的一言一行來看,白雲觀也沒閑著。這一次二祖親來,那個窩囊人是不是真的改頭換麵了,我也很好奇!”

    其中一位金甲衛士說道:“東宇國那邊,師姐已經改頭換麵了,師妹你還在考慮什?難道還是忘不掉那個窩囊廢?”

    太後搖頭,道:“師姐上一世拉我下水,我終究還是偷偷摸摸保著那個人,我們都是大天尊的棋子,但是,大天尊可曾考慮到我們也是有感情的人,道祖可以讓四聖獸紅塵成道,大天尊為何就不能讓我等紅塵成道?那姐姐差點魂飛魄散,卻也得了機緣,再一次臨塵無非是再得了一次機會,改頭換麵走一條不同的路。我豈不也是如此?前世走錯的路走不通,那這一次就反著來,能不能有結果,也隻能靠機緣。窩囊人雖然窩囊,但是,一顆心堅若磐石,比起我們的朝三暮四不知道要高明多少,這一次不證大道,不證菩提,卻走了儒道,這也與他的堅持分不開。反倒是報國寺那邊,身在自在世界卻找不自在,何苦來哉?師姐在那邊協助龍閣主的兒子讓擇天閣坐穩了椅子,武侯國這邊也不能任由僧道如此下去,龍擇天說得對,若是僧道之流插手凡俗,那是百姓的不幸,不能由著他們胡來。這二十多年,我一直在背後防著他們,小心翼翼的保護著這個國家,到頭來卻是遍地道觀寺廟,這不行,我也看不過眼!”

    金甲神人哼了一聲,道:“可笑地是那個肉眼凡胎的凡夫俗子,自以為皇恩浩蕩施恩於三教便可掌控三教為他所用,這多年,皇朝中死的死沒的沒,要不是師妹在這,劉氏骨血早就蕩然無存了,可笑不自量!”

    太後道:“上一世,師姐掌控了那個窩囊人,自己可是得了好下場?天道有常也無常,可見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這一世改頭換麵,還不是痛心疾首之餘的幡然醒悟?那個窩囊人便是做過我一天的丈夫,我便不能看著讓他交代在這,景明宮皇帝可以死,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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