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歲之前,因為心智不全,她一直封閉著自己,未開口說過一句話。
甚至對所有人都充滿了惡意。
是爺爺和父親帶她走出了恐懼。
人都是有感情的,何況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對於父親與爺爺的真心疼愛,她不忍他們繼續擔心,八歲那年,她開口說了有生以來的第一個字。
聶安歌永遠記得音節之後,父親和爺爺的表情。
尤其是父親。
他抱著她時,那控製不住的顫抖。
聶安歌清楚,顫抖是因為男人在哭。
她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他,隻能伸出小手,笨拙的拍了拍男人的後背,像哄孩子一樣。
爺爺要比父親沉穩,並沒有哭的那明顯,隻是紅了眼眶,還斥責了父親,生怕父親的舉動嚇到自己。
聶安歌輕歎一聲,其實那個時候,父親抱的確實很緊,勒的她險些喘不過氣。
好在父親嘴上反駁這爺爺,但這手還是趕忙鬆開了自己,目光更是在自己身上打量了數遍,那緊張,害怕弄傷她的模樣,聶安歌現在想想,差點笑出聲。
既然這心疼她,早幹嘛去了。
之後的一切都很好,她雖年紀小,卻也知道要隱藏自己的不同。
就是因為這相安無事的環境,太過舒適安逸,以至於讓人忘了居安思危的道理。
聶安歌記得,那天很熱,熱到她產生了身體冰冷的錯覺。
她望著爺爺的遺體,再次變回了那個從未開過口的聶安歌……
她第一次允許自己放縱,當晚與父親一起喝了很多,他醉了,她依舊清醒。
清醒的知道,爺爺是被人害死,而非病重死去。
往後幾年父親一直以繼承人的標準來教她,而她也很努力,並沒有讓父親失望。
但自古以來,人心不古的道理,聶安歌還是沒能看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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