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維考拉城,
在澤拉斯離去後,這已經重新安靜了下來。
烏雲消散,陽光普照大地,
照耀在黃沙之土上,一切看似沒有變化。
但事實上,在兩位飛升者一場惡戰後,維考拉已經徹底從恕瑞瑪的大地上消失了,
不論是東城區的古跡遺址,還是新建的西城區都被澤拉斯的魔能夷為了平地。
古老的城牆被推倒,太陽圓盤也隨著祭祀的神廟一起倒塌。
地麵滿是坑凹,
即使是遊蕩在天空的黃沙也無法將那數也不數不盡的坑填平。
不久之前那十萬人集聚於此的熱鬧祭典就好像南柯一夢,讓好不容易翻開沙土重見天日的尤安感到一陣陣的恍惚。
“戰爭呀...”
攤著雙腿坐在沙丘上,望著消失的維考拉,尤安滿是複雜的喃喃了一句,隨即深深歎了口氣。
尤安還記得小時候母親給他講述過一個關於井窖的青蛙的故事,
那個青蛙一直住在井窖最底下,他便以為世界隻有他仰頭看到的井口那般大小。
可當它某一天跳出了井窖,他才知道,世界之大而自己有多渺小。
而那隻青蛙,就好像此時此刻的他。
接觸到飛升者,尤安才真正感受到那個曾統禦了黃沙之土數千近萬年的帝國究竟有多強大,
一位飛升者的實力就足以輕而易舉的將一座城市抹去,
而恕瑞瑪鼎盛時足足有過百位飛升者,那股力量足以令世界臣服。
這樣一股力量,若非澤拉斯的背叛,或許時至今日仍舊震懾著整個符文之地,而他的母國諾克薩斯,或許連為它提鞋的資格也沒有。
當然,現在想這些或許太早也太過虛幻。
如果不是尤安心中夢想著終結戰爭,那飛升者們的強與弱或許一生都與他沒有什幹係。
但就是因為那個宏大到近乎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注定他在未來的某一天會碰上那些自命為神的家夥,與他們成為敵人。
屆時,又將有多少人,多少城因此而毀滅呢?
尤安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一陣燥熱的風吹過,風卷著的砂礫輕輕拍打著尤安的臉頰和嘴唇,
讓他從默然中回神,
“撿了一命啊!”
低頭看了眼布滿瘡痍的身體,又抬頭望了望湛藍的天空,尤安突然滿是慶幸的感歎道。
幸好那個恐怖的巫靈法師已經離開了這,不然...
“也許真的會死吧。”
默默品位著險死還生的感覺,尤安不由有些迷茫,這是他人生第幾次接觸到死亡了?
這多年他已經有些忘記了。
一次次的搏命,又一次次活下來,
尤安不知道他會倒在哪一天的哪一場戰鬥中,是第一個衝上陣被絞殺還是死在最後一場戰鬥射出的最後一支羽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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