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董朗說進了叢林,她眉心緊蹙起來:“你們進了叢林?”
“沒敢往走,隻在邊兒上沒有瘴氣的地方看了看,有不少藥材。大約是因為鮮少有人進去的原因吧,都沒有被破壞過。”董朗怕她擔憂,沒敢說進到了叢林麵。
“以後不要隨便往那邊去,等想個辦法把瘴氣處理了,再過去。”曲小白想起以前楊淩也去為她采過藥,隻是那時候她不知他是去了叢林,現在知道是去叢林采的藥材,她心百感交集。
礦山、滿是藥材的叢林、邊境、戰爭……曲小白腦子有些混亂,但她暫時也沒有想太多,這些事,需要找個時間好好想想。
董朗又和她閑話一陣,然後去整理才回來的藥材。
雲不閑直到傍晚才回來,手中拿了個小瓷瓶子,神秘兮兮又掩飾不住興奮地告訴董朗,瓶子裝的是蛇毒。
董朗瞧了一眼,忍不住囑咐他:“老雲,你采那個玩意兒的時候還是要小心些,萬一咬到你,那可是神仙都難救的。”
“沒事,我戴了鹿皮手套,全副武裝,隻露了兩隻眼睛在外麵,它再毒,也咬不透我的武裝。”
董朗這才放心了些,點點頭:“這樣好。”
曲小白和楊淩坐在院子,一人手捧個小瓷杯,正在喝醃酒棗剩下的一小壺淩之香,聞言,曲小白道:“老雲,你要想弄那個玩意兒,告訴青君一聲,讓他找人給你打一副鐵甲,我總不放心。那東西太人了。”
想想她又是一身雞皮疙瘩。
“小主母不用過於擔憂,我們做大夫的,天天和這些毒物們打交道,早就練就了一身對付它們的本事。”
曲小白抿了一口酒,道:“我以前覺得小董是個瘋狂的,沒想到,真正瘋狂的人是你老雲。哎,你們兩個要不要來喝杯酒壓壓驚啊?”
董朗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需要壓驚的大概隻有她吧?
不過說到喝酒,尤其是喝淩之香,那可是都當仁不讓的,兩個人都湊了上來。
“不多了,一人隻給一杯。”曲小白去廚房找杯子,沒有找到,就拿了兩個碗出來,一人給他們倒上了一碗,道:“等老吳叔把釀酒的方子給談下來,明年咱們就有不限量的酒喝了。楊淩,你少喝一點,現在還吃著藥呢。”
她一個沒注意,楊淩就把杯子的酒咕咚喝了。
“你們主上實在是個陰險的人,過去他在我麵前裝傻,假裝不會喝酒。有一次我們和一個叫陳九的衙役交手,那陳九在我的酒下了毒,楊淩就假裝不會喝酒,吐了陳九一臉一身。哈哈哈,他可太壞了。”曲小白偏過臉去看著楊淩,笑眯眯的,眼睛亮閃閃的,“楊淩,你這會子倒是不裝了哦,挺能喝啊。”
董朗道:“主上海量,千杯不醉。”
曲小白眯著眼睛看楊淩,磨牙:“他跟我裝過醉。”
然後就把她那啥了。這個壞人!
董朗不知道其中奧妙,不屑地瞥了曲小白一眼:“裝就裝過唄,裝個醉有什的呀?至於你咬牙切齒的嗎?”頓了一下,又道:“我倒希望他現在會裝呢。”
雲不閑莫測高深地看著董朗,未經人事的小少年就是不行啊,連這點事都瞧不懂。
曲小白瞟了雲不閑一眼,立刻意識到自己話說的造次了,但也沒有掩飾的打算,索性道:“老雲,當初本來是想讓你跟著楊淩上戰場的,所以就沒有讓你把家人帶上,如今咱們在這安定下來,你索性寫信回家,讓你的家人都到這邊來生活吧。咱們這有山有水有屋的,他們來了,你也能安心是不是?”
雲不閑心病得解,心中又是寬慰又是感激,起身對曲小白行禮:“多謝小主母的體恤。”
曲小白擺擺手:“幹嘛弄的這客氣,咱們既算是主仆,也算是朋友,都是自己人,不搞那一套。我畢竟年紀小,有時候做事會有不周到的時候,就望著你們看到我的不足就給我提出來,可別憋在心不說,那樣沒得讓人笑話我。”
董朗道:“誰敢笑話你?”
“哼哼,你不就經常笑話我?”
幾個人邊喝酒邊說笑,一時已經薄暮,張氏來張羅著吃晚飯,曲小白道:“大娘,那就把飯擺在院子吧,懶得挪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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