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兄弟不知董朗單方麵和楊淩分解了關係,但瞧著他那個樣子,也曉得定然是有事,陳相厚道,勸道:“小神醫一起來吧,夫人邀請,也沒有外人。”
“夫……夫人?”董朗難得敏銳一次。
曲小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道:“聽說你以後要跟小白哥混了,想跟小白哥混就先跟小白哥吃。”
董朗:“……”看看曲小白,再看看陳相和陳醉,小神醫滿臉都是疑惑,陳醉也拍拍他的肩膀,道:“以後呢,我們兄弟也是跟小白哥混的,你要加入,歡迎之至。”
董朗抿了抿幹澀的嘴唇,不太能接受這個事實,“小……小白哥是什鬼?”
“夫人的江湖諢號,可不是什鬼哦。”
陳醉大笑著,朝前走去。
他一向是玩世不恭的性子,自然也是最為跳脫活絡的,一個身份而已,束縛不了他。
但是對於小神醫董朗來說就不一樣了。小神醫是一根筋動物,很多的事情,在他這都是非此即彼的。
像昨天的事情,如果是陳醉,就會認為楊淩和曲小白就算是動了手了,那也是夫妻一提,但被董朗這一鬧,搞得就像各自為陣似的。
小神醫晚上的時候也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但明白歸明白,要如何善後,他卻為難。
去跟楊淩認錯表示想再回他身邊?
不,他才不要做個出爾反爾的人。
那就將錯就錯跟著曲小白?
可明顯他昨天的做法愚蠢至極怕是連曲小白也得罪了。
曲小白眼看拐過了屋角,董朗咬咬牙,跟了上去。
張氏早上就到曲小白的屋問過什時候擺飯,那個時候曲小白已經出門,留下了珞珞,珞珞便如實相告。此時張氏遠遠看見曲小白一行人回來,趕忙擺飯。
府除了啞仆們的飯菜不在這個廚房做,其餘人的飯菜都是在這個廚房做的,因此,無非是把平時需送去各屋的飯菜都擺到一張桌子上來罷了,倒是省事了。
曲小白在院門口就道:“你們先進屋,我去叫楊淩。”
楊大爺想來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夜晚,如果她不親自去叫,恐是別人叫不來的。
楊淩已經起床洗漱完畢,本來今天是打算要去縣城找一個舊相識的,去主屋跟曲小白打招呼,卻沒有看見人,問珞珞,珞珞說是去找陳家兩位少爺了,他剛要離開,珞珞便說,夫人今天有事要跟他說,請他暫留。
他在主屋待得別扭,又回了書房。
書房如今最多的就是那些礦石,還有和開礦有關的資料。
不用說,又多半都是手抄版本。
隻有很少的一部分是陳家兄弟帶過來的,而那些手抄本,字跡潦草,堪堪能認清那是字,而不是貓爪子撓出來的痕兒,不用說,定是出自他那位神奇的夫人之手了。
他正在看那些手劄,曲小白推門進來,眼睛虛虛往屋一瞟,看見軟榻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
嗯,看來書房睡得不錯。
她笑嘻嘻的:“夫君,吃早飯了,快請到廳去吧。”
楊淩:“……”這個聲音,這個語氣,讓他禁不住就是一哆嗦。
“聽說你有事要跟我說,我今天還有事,你要說就在這說吧。”楊淩擱下了手的書,隻瞟了曲小白一眼,便馬上心虛似的將目光撇開。
但隻一眼,也看清了曲小白。她剛從煤堆出來,身上手上臉上全沾了煤灰,花貓似的,偏偏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楊淩很想笑,卻又不太好意思笑。
憋住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先吃飯,吃完了再說。”
曲小白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徑直出門,轉身朝廳屋走去。
楊淩站起身來,跟了上去。
比起前麵那隻趾高氣揚的花貓,他一身清寒,翩翩公子的模樣,總讓人覺得少了那一絲煙火氣兒。
董朗一看見楊淩進屋,低頭就要往外鑽,曲小白淡淡瞥他一眼,對楊淩道:“你就教出來這個敢做不敢當的孬種啊?還口口聲聲要跟我混,這萬一哪天我要是遇到危險,就這,還不得撇了我扭頭就跑啊?”
“誰說的?小爺才不是孬種!”董朗停下腳步,站直身體,硬著頭皮又回到桌前,拉了把椅子坐下。
曲小白翻了個白眼,“孬種和莽夫放在一起,也就半斤八兩吧。大家吃飯,吃完飯好開工。”
誰是孬種?誰是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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