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半晌，小雪狼一滴牛奶也沒有喝。

    曲小白又換了羊奶，最後甚至牽來了一隻哺乳期的狗子，都沒能令小雪狼喝上一口。

    楊淩和張敬林王平等人吃完了飯，送走了兩人，回到書房，就見曲小白抱著小雪狼在發愁。

    “怎？”他身上有酒氣。

    曲小白看看他，吩咐珞珞：“去給爺煮一碗醒酒湯來。”

    珞珞忙答應著去了。

    楊淩走到曲小白麵前，一手摸了摸曲小白蹙著的眉心，一手摸了摸軟乎乎的小雪狼，嘴角含笑：“它不肯喝奶？”

    曲小白點點頭：“試過了各種，沒有一個是它愛喝的。”

    “那就試試米糊吧。”

    “米糊？那能行嗎？”

    “萬一呢。”

    “那好吧。”反正她是沒有辦法了，就試試他說的萬一吧。

    曲小白趕去廚房和張氏說了一聲，熬米糊給小雪狼，然後又返回書房，楊淩正握著小雪狼的小爪子在逗弄。

    看樣子他也是很喜歡這小崽子。

    “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

    楊淩問道。

    曲小白立刻就喜笑顏開，撲到他身上，嗲嗲地道：“喜歡，你是怎想到送我這樣的禮物的啊？”

    “可能……心有靈犀？”

    “我喜歡這句心有靈犀。”曲小白踮起腳尖，湊在他下巴上吧唧一下，“要不要給它起個名字啊？”

    “嗯……要不，叫奶糖？”

    楊淩眼睜睜看著，曲小白石化。

    “覺得奶糖這個名字，很熟悉是不是？”

    楊淩看著她，眸光複雜得讓人瞧不清，手撫上她的眉心，試圖撫平她緊蹙的眉一般。

    曲小白起初聽到奶糖這個名字，心的震驚和難受無以複加，但很快，她就開始疑惑：“你為什會知道奶糖的名字？巧合還是……楊淩，發生了什？”

    “我不記得什時候，做過一個奇怪的夢，夢有一個女子，也叫曲小白，她養了一隻寵物狗，就喚作奶糖。”

    楊淩走到書桌前，沉吟了一瞬，提起了筆，在紙上刷刷點點，很快，就畫好了一個女子的小像。

    他不太工於仕女畫，但畫得也有五六分神似。

    曲小白走上前，看見畫中的女子，倒抽一口涼氣，艱難開口：“沒錯，這是真正的我。”

    “果然。”這回換了楊淩震驚。

    “你還夢到了什？可是夢到了我的爸爸媽媽？”曲小白一把攥住了楊淩的衣袖，激動得語無倫次，整個身體都跟著在顫抖。

    楊淩點點頭，“我的確還夢到了他們。”

    “那他們怎樣？他們好不好？那個世界的我，怎樣了？”曲小白一下子擺出一大堆淩亂不堪的問題。

    他能畫得出她真正的樣子，還能知道奶糖的名字，這說明，他可能不僅僅是做了個夢！曲小白很敏銳地想到了這些問題。

    楊淩在她的問話提醒下，自然也很快就想到了這些問題，這麵有古怪！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先回答了曲小白的話：“夢麵，那位伯父和那位伯母瞧著還算可以，精神還好，但你……那位女子，頭發全白了，眼神也是空洞的，瞧著，是失魂症。”他還是沒辦法把眼前的女子和夢麵那個女子聯係在一起，雖然他明知道那就是同一個人。

    曲小白幾乎要癱倒，楊淩忙扶住了她。失魂症隻是他們這個世界的叫法罷了，那應該就是變成傻子了。

    她想過千百種可能，最壞的想法是那個世界的她已經死了，那樣她的爸爸媽媽不知道會傷心成什樣子。

    “你先出去，我要靜一靜。”

    曲小白隻覺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瘋了一樣，她不想給楊淩造成困擾，她需要自己消化這些問題。

    楊淩瞧著她，默了一瞬，轉身走了出去。出門之後，並沒敢離去，而是站在廊簷下，守著門的曲小白。

    曲小白跌坐在椅子上，雙手捂住臉，渾身顫抖不能自已。

    有些人，是永遠都不可能放得下的。

    有些事，是永遠都不可能放得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