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翻著圖樣，發愁：“給兒子畫了一些衣裳樣子，太多了，怕他穿不了那多浪費。”

    楊淩淡淡然：“有什好浪費的？哥哥也很快就會有孩子，莊子上的青年們也都會有孩子，穿不著的送人不就好了？”

    他差點就沒說出那句“我兒子的衣裳再多也不嫌多”，怕曲小白說他張狂，生生忍住了。

    其實他真料錯了，要論張狂，有誰比得上曲小白？曲小白要不是個張狂的，會畫這多的衣裳樣子出來？

    曲小白拍案：“對啊！我怎沒想到？哎，我覺得開發一下童裝也好。你不知道，在我們那，女人和小孩子的錢可是最好賺的！”

    楊淩心說，在哪都是，女人的錢是最好賺的。

    但嘴上卻從善如流：“你說的有道理，放手去做。隻一樣，別累著身體。”

    “那我幹脆就再畫一些童裝樣式出來，明天就讓工坊去做，趕在年底之前，我要賺它一筆。對了，我似乎還欠了唐木喬一個促銷計劃。最近都忙忘了。”

    她哪是忙忘了，她是那天被楊淩氣瘋了，才給忘了，但她此時不願意再提起那件事了。

    說起唐木喬，她倒想起了另一件事：“唐木喬就是你的二師兄施橋，你知道嗎？”

    楊淩點點頭，“知道。”

    “那你見過他了嗎？”

    曲小白自然是指他好起來以後。

    楊淩搖搖頭：“還沒有。”

    “你不想去見見他嗎？”

    “看時間吧。”楊淩淡淡的，好似沒有打算去見唐木喬的樣子。

    曲小白瞧著他，眉心微微擰了擰，道：“我有一句話，說了你可別當我挑撥你們的師兄弟關係啊。”

    “沒事兒，你說。”楊淩又把注意力埋進了那些卷冊。

    “我總覺得吧，這個唐木喬怪怪的。他說他查出來你大師兄褚芝人和一個叫鳳二的人有染，說那個鳳二，是慕慈恩老將軍身邊的幕僚，他還見過他，可是，你和呂筱筱找了那多天，都沒有找到他。”

    “我也問過慕南雲，慕南雲說，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人，也可能是個不起眼的人，所以他沒有注意過，畢竟，他爹身邊的幕僚多不勝數。”

    楊淩漫不經心道：“你就這相信慕南雲？他贈予你這大一座礦山，你呢，竭盡心力給他種菜種糧，你們關係……似乎很密切。”

    楊淩看似漫不經心，曲小白卻是心一激靈，這是喝醋了的節奏嗎？

    她忙道：“關係也就那回事吧。互相利用而已。”

    楊淩挑了挑好看的眉。

    曲小白忖了一瞬，決定還是要把實情說出來：“楊淩，慕南雲……他和我一樣，來自同一個地方，我們之間，除了互相利用，可能還有那一點點的情誼吧，就像是兩個同鄉，在他鄉的街頭遇到，就是這樣的情誼而已。”

    楊淩微微一訝，“來自同一個地方？”

    “對，還有呂筱筱。不過，我和呂筱筱就沒有什老鄉情誼了。不管她有沒有資格喜歡你，但她現在就是在覬覦我的男人，我這個人，別的方麵都還算大方，就是對自己的男人，比較吝嗇。誰也別想覬覦。”

    曲小白擱下筆，看著楊淩，咬了咬嘴唇，“咱們不是在說鳳二嗎？怎就說到了慕南雲和呂筱筱的身上了？”

    楊淩合上了卷冊，道：“不說他們了，你該睡了，我陪你去洗漱。”

    曲小白看看他已經閱了一半卷冊，道：“也好，一起吧，你也明天再看。”

    楊淩從善如流，收拾起已經批閱完的卷冊，放回到書架上，拿了曲小白的鬥篷給她披上，攏了攏衣領，又把自己的披在身上，挽了她的手往外走。

    曲小白忽問：“你上次說要去見慕南雲，是不是根本沒有去見他？”

    “沒有。”楊淩照實回答。

    “啊？那你是怎讓狄夷退兵的？”

    “很簡單啊，讓人給容真送了一封信，告訴他，有人掌握了他和狄夷勾結的罪證，若再不退兵，這些罪證就會到慕慈恩和慕南雲的手上。容真收到了信，自然是怕的，就暫時斷了狄夷的後路。狄夷自然就退兵了。不過……”楊淩遲疑了一下。

    曲小白挑眸看他：“怎？還有別情？”

    “即便沒有我送的這封信，這場戰事應該也快要結束了。”

    曲小白驚訝：“怎說？”

    “我派人查過，當初調兵禦敵，有二十多萬兵員，但實則影山，隻有十萬眾，你道那十幾萬兵到哪去了？”

    “哪？”

    “容真鎮守的守區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