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告知實話：“聽慕南雲的意思，交到了京都府，不知道審到了哪一步。”

    “初到京城就遇到這多的事，你諸事小心些。”太子好心地囑了一句。

    誠然，他的好心未必就是真心希望楊淩好，他希望的隻是楊淩少給他招麻煩。

    楊淩客套地回了一句“多謝關心”，慢太子一步出了府門，太子府管事的牽了幾匹馬出來，太子跟楊淩解釋道：“今天有些晚了，怕遲了點卯，還是騎馬快些。”

    其實天才剛微微亮，清涼的晨曦還透著些灰白，天空也是灰白色的，周圍的屋舍都籠罩在霧白色，朦朦朧朧，看不甚清。太子和他的跟班厲昀踩著馬凳上了馬，楊淩和阿二則沒有踩馬凳的習慣，一翻身，躍上馬背，四人四馬在晨曦的街巷中疾馳，朝皇宮奔去。

    今天是初一，正逢每月初一十五的大朝會，京城中四品以上的官員如無大事需要告假，皆不得缺席。

    楊淩是知道這個規矩的，所以昨晚皇帝讓他今天早點去宮的時候，他就想到了，皇帝是想讓他跟著上朝的。

    具體皇帝會有什安排，他卻想不出來。

    皇帝年輕時候心思就難測，老了還經常會做些無厘頭的事，其實最難相處就是這種人了，你知道他下一瞬間能幹出些什來？

    但不管皇帝抱著什樣的想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到皇宮用了一刻鍾，幾個人下馬，急匆匆去了金殿，太子把楊淩安排在了偏殿，急著去點卯了，走的時候關照楊淩，在此等候，他會讓人去稟報皇上。

    偏殿有幾個伺候的小太監小宮女，楊淩坐下來之後，小宮女便爭先恐後上來斟茶倒水。

    宮的皇子們都是長得不錯的，畢竟他們的母親們都是各處選來的美人兒，但沒有哪個皇子長得似眼前這個公子這般，傾城絕色，比美冠天下的五公主都不遜色。

    這樣美的人兒，哪怕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小宮女們走到麵前，卻又瑟瑟抖抖不敢太靠近，隻敢拿眼角餘光去打量他。

    一名相貌明豔的小宮女，膽子大些，搶到了第一，把茶水端到了楊淩麵前，雙手遞上，“公子請喝茶。”

    楊淩端然坐著，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桌上沒有節奏地敲著，就是沒有接茶水，阿二上前接了，道：“多謝姑娘。”

    小宮女略有失望，但還是不死心，“公子來得早，定然沒有用早膳吧？宮在大朝會的時候都是會給各位大人備些點心墊肚子的，奴這就去給公子端一些過來可好？”

    阿二端著那杯水，擱在桌上，肚子配合得咕嚕叫了一聲，楊淩抬眸看他，“怎，餓了？”

    阿二尷尬得臉都紅了，“是……是有點兒。”

    楊淩很善解人意地：“那就麻煩姑娘了。”

    小宮女心委屈，但想到拿過來也難保公子不吃一口，這也算是個接近公子的好機會，忙道了一句：“公子稍等，奴馬上就來。”

    轉身樂顛兒樂顛兒地去了。

    不多時，端了幾樣精致的糕點來，雙手奉在桌上，款款一禮：“公子請用。”

    楊淩朝阿二使了個眼神兒，“不是餓了嗎？快吃吧。”

    小宮女笑得眉眼彎彎：“公子，您也用一些吧，宮的糕點很好吃的。”

    阿二也道：“是啊主上，昨晚就沒有吃東西，吃幾口墊墊肚子吧。”

    楊淩神情淡漠：“再好吃的糕點，也比不上夫人的手藝，我不想吃，你吃吧。”

    阿二：“……”夫人的手藝，您確定能吃？據說當初夫人還做過不刮魚鱗不開魚腹的魚，據說您還給吃光了。如此看來，可能是……主上的口味比較特別？

    但後來主上初初恢複了身體之後，夫人曾經又坐了那樣一條魚，結果被主上嫌棄了，夫人從那以後，就再也不下廚了。

    也不知道主上現在有沒有後悔那個時候的衝動行為。

    阿二一邊想入非非，一邊順手拿了糕點，站到楊淩身後去了。

    楊淩順手把盤子都端給了他，“多吃點，把體力備足了，午飯還不知在哪兒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