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原大學體育場的門口,朱於湖正帶著誌願者的紅袖章,維持著秩序。
大部分校歌賽,都是參賽歌手們先進場,然後才是觀眾們。
在歌手們進場的時候,往往會和在門口等著的粉絲們進行短暫的互動。
時間不長,但也是校歌賽歌手親民而不同於其他的明星歌手的地方。
其實,因為這已經是一個約定俗成的規則,所以大部分時間並不用太多人維持秩序。
更不要說,現場還有警察和鴻烈安保的保安人員。
朱於湖大部分時間,就是在旁邊看著。
然後看著看著就有些羨慕。
大家都是東原大學的學生。
為啥人家可以參加校歌賽,接受無數人的歡呼。
而自己卻隻能當誌願者啊!
來到東原大學,其實朱於湖已經受到了無數次的打擊了。
但是直到現在,他還會偶爾掙紮一下,不甘於自己的平庸。
等到校歌賽的歌手們入場到差不多了,觀眾們也開始入場。
朱於湖就開始輔助檢票。
四個入口,幾萬人,人群迤邐著入場。
站在這看過去,像是一隻巨大的八爪魚,在深海找到了一個罐頭盒子,然後將自己擠了進去。
每次,朱於湖也要感慨一番,這多的人,是怎擠進體育場的。
人群漸漸少了,除了少部分不知道是堵車還是遲到,匆匆趕來的人,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入場。
當然,在體育場外,還站著許多人。
他們都是沒有買到票的人,隻能在場外聽著,通過大屏幕來感受現場。
他們戲稱這是“站票”,也是一種看校歌賽的方式。
畢竟校歌賽的票太難買了,就算是東原大學的學生,都不太容易買到,更別說其他人了。
而校歌賽熱烈的現場,以及全程網絡直播,可以給他們帶來更多的臨場感。
就像是許多的球迷,喜歡去酒吧去看球一樣,為的就是這個氣氛。
正因為如此,就算是校歌賽開起來了,體育場之外的安保工作也要繼續。
旁邊,又在值班的強叔走了過來,拍拍朱於湖的肩膀道:“小朱,你們進去吧,後台估計要忙起來了,這邊交給我就好了。”
然後他壓低了聲音,道:“你的那個小女朋友,在那邊也站了好久了。”
朱於湖順著強叔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陳秋怡就在對麵不遠處。
朱於湖的臉“騰”一下子就紅了,不滿道:“強叔你說啥呢……我們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男女之間哪有什普通朋友?再說了,你那點小心思,我還看不懂?你當強叔我傻啊!”
朱於湖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怎跟強叔解釋。
誰說男女生就不能當普通朋友了?
就算兩個人都曾經是天之驕子,但來到了東原大學,都是泯然眾人,甚至吊車尾。
就算兩個人都曾經是全國關注,此時拚盡全力,卻依然讓無數人拿放大鏡看著找茬。
那也不代表兩個人就不可以是普通朋友啊對不對!
在東原大學,憑實力單身是一件非常牛叉的事!
我也是有實力的人,我憑啥不能單身?
“磨蹭什,人家都走了,快追上去一起去後台吧!”強叔推了朱於湖一把,“啥時候約人家小姑娘出來,我讓我的司機帶你們去吃飯……”
果然,陳秋怡已經準備進去了,朱於湖想要翻白眼,被強叔這一說,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然後就看到人跌跌撞撞跑了過來。
朱於湖還以為是有人想要入場,頓時覺得來了救星,緩解了眼下尷尬的局麵。
“請出示入場券。”朱於湖攔下了那幾個人,道。
看到眼前已經冷冷清清的人,幾個人顯然有些失望,然後其中一個小姐姐有些焦急地伸出手比劃了起來。
“哎?”朱於湖一愣。
啞語?
但是他不懂啊。
看朱於湖不懂,那小姐姐很著急,又比劃了一下,然後拿出來手機,想要打字。
就在此時,旁邊傳來了一個聲音:“她說他們沒買到票,他們隻是想要來看看小白。”
朱於湖轉身,就看到陳秋怡站在他的身後。
“不好意思,你們來晚了,小白已經進去了。”朱於湖道。
然後她回頭看了一眼陳秋怡,驚訝道:“你懂得手語?”
“以前我家旁邊,有一個聾啞人的學校,所以我跟著學了點。”陳秋怡道。
雖然不是天才級別的人物,但是學習能力還是很強的。
陳秋怡的跟著學了點,就足以跟聾啞人進行交流了。
那小姐姐看陳秋怡懂得她的手語,立刻又比劃著和陳秋怡交流了起來。
他大概看出來,這個小姐姐應該是能聽到聲音,但是不會說話。
她和陳秋怡交流之後,又轉身和旁邊的同伴比劃了起來。
然後幾個同伴你比劃我比劃,看得朱於湖一臉懵逼。
然後他一轉臉,還看到後麵有一個帶著墨鏡的小哥。
正有點無措地站在那。
朱於湖雖然在這當誌願者的時間不長,但是已經看過形形色色的穀小白的粉絲了。
各種小姐姐小哥哥是最多的,但還有許多意想不到的粉絲出現在這。
有年過半百的阿姨,帶著一臉的嬌羞,想要看看穀小白是不是長的比電視上還好看。
有沉默的大叔,帶著點矜持,問兩句穀小白的情況,然後默默站在一邊,不知道什時候就消失了。
甚至還有一些顫巍巍的老爺爺老奶奶,這讓朱於湖不得不感慨,穀小白的影響力真的太大了,粉絲群體跨度幾十歲。
但他真的很少看到失聰、失語的聾啞人或者失明的盲人。
這一刻,他深感自己的智商有點不足。
隻能手語的聾啞人和看不到的盲人,該如何交流?
他們是如何湊到一起的?
而且,盲人和聾啞人,為什要到現場看演出啊對不對。
那邊,盲人小哥拉著一個小姐姐的衣服,然後感受著旁邊的人的動靜。
“她們在互相抱怨,說不該做錯地鐵的,不然就能趕上看到小白了。”陳秋怡對朱於湖翻譯道。
看那幾個小姐姐小哥哥著急又無奈的樣子,朱於湖也能感受到他們的焦急。
現在城市的各種便利,但是再怎想,也覺得身為殘疾人,還是各種不方便。
在幾個小姐姐小哥哥著急的你推我我推你互相埋怨的時候,盲人小哥上前一步:“你好,我們非常喜歡小白,都是小白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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