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歐三個王室幾乎同時邀請穀小白的消息傳出來之後,對整個歐洲的震撼是巨大的。
雖然在國際影響力上,似乎西歐才是最大的,西歐才是歐洲的中心地帶,但是在貴族這個階層,北歐才是真正的正統。
特別是丹麥王室的血脈,已經傳承了超過一千年沒有斷絕。
即便是英女王和丹麥女王一起出現在公開場合,也要禮讓丹麥女王。
整個歐洲,所有的王室和貴族,都有著複雜的聯姻關係,大家算起來都是沾親帶故的親戚。既然貴族們重視血統,重視正統,那他們就不能無視丹麥王室在血脈上的壓製。
而更讓人吃驚的是,這三個國家,竟然頗有點在爭搶的意思……
這是什鬼?
穀小白何德何能,能夠讓三個國家爭搶?
其實不隻是他們,就連郝凡柏等人都有點納悶,穀小白到底在古代做了什。
值得他們如此的大張旗鼓?
穀小白的,可以讓他們窺見一斑,卻畢竟時長太短了。
誰想到,穀小白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竟然也是一臉的茫然。
“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就是到了三百年前,開始建設今夜白騎士團,順便也穿越到了一千年前,帶著那些維京人搞了點小搶劫之類的……
郝凡柏看著穀小白那茫然的臉,就知道穀小白沒有說謊。
他確實是沒有做過。
至少,還沒有做過。
在穀小白這,時間早就已經不再是線性的,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情的因果,可能需要很足的耐心。
或許,有生之年都不一定弄清楚。
但有些事情,確實是發生了。
“算了,這些就先別管了,北歐三國王室的邀請,您打算怎辦?”郝凡柏問道。
穀小白皺眉道:“可以不去嗎?我時間又沒那多……”
三個國家,去哪個不去哪個?如果三個國家都去,那要多久?
穀小白還有那多的秘密要探究,有一個巨大的機器要研究,有一個人要在茫茫的曆史之中追尋。
時間完全不夠。
其實,郝凡柏對穀小白的這個回答,那是絲毫不意外,他點頭道:“對此我還有一個折衷的方案。”
“說。”
“不如,我們邀請三個王室來海上龍宮如何?正好是您的成年禮,這個機會邀請他們算是名正言順,也不算是失禮。”
畢竟,被邀請了拒絕,那確實是失禮,甚至可能激怒對方。
被邀請之後,反過來邀請對方,那就是友善乃至熱情了,對方說什也不至於被激怒了去。
“行吧……”穀小白擺擺手,“你看著辦。”
郝凡柏覺得估計他都沒仔細聽。
“對方畢竟是王室成員,我們在禮儀和禮節上可不能失禮,而我們現在是在歐洲,俗話說入鄉隨俗,能不能借你的今夜白騎士團的成員用一用?”
“這個你去找江衛就好,老馮老布他們現在由他管。”穀小白甩手掌櫃當的賊溜。
“嘖。”看穀小白那甩得一幹二淨的樣子,郝凡柏無奈搖頭。
然後他又興奮起來。
嘿,一群歐洲的土包子,來來來,讓我們來教教你們,什才叫真正的皇家排場!
郝凡柏離開之後,穀小白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自己到底對著三個國家做了什?
這個念頭冒出來,就再也按捺不住,穀小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又閉上了眼睛。
時間回到三百年前,在丹麥王宮之中,克斯蒂推開了一扇沉重的石門。
穀小白在門外猶豫了一下,克斯蒂對他的到來,竟然絲毫不疑惑,甚至還早就有所準備,這讓穀小白覺得有些詭異。
克斯蒂轉頭看過來,卻是笑了:“怎,英勇無畏的今夜白騎士團大團長,在擔心什呢?難道擔心我暗害你?”
“又或者,小蛾子小姐口中那神一般的人物,也會害怕嗎?”
穀小白愕然:“你見過小蛾子?”
“是的,我當然見過……”克斯蒂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咳咳咳……所以我一直在等著,等著見你一麵……咳咳咳咳咳……我想親眼看看,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物,值得讓小蛾子小姐如此的掛念。”
這沉重的石門,有些陰涼。
克斯蒂咳嗽得像是蝦米一樣,身體完全佝僂了起來。
克斯蒂出生於1646年,見到小蛾子的時候,他已經十多歲了,正跟在自己的父親,弗雷德克三世身邊,學習治國之道。
他並沒有像自己的父親那樣,聽到了小蛾子的那首歌,但他卻依然為小蛾子而神魂顛倒。
他甚至懇求過小蛾子,不要再冒險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她可以留下來,留在他的身邊,如果她留下來,他願意給她獻上整個歐洲作為賀禮。
但是小蛾子隻是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腦袋,說:“你還小,你還不懂。”
出生在王室,青春卻並不算懵懂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了什叫君子好逑,而求之不得。
四十年後,再回憶起往昔的一切,克斯蒂,依然會感覺到難言的滋味。
還有點不爽。
而且,他依然沒懂。
這家夥有什好!
是啊,是長得帥點,是戰鬥力強點,但是……
為什啊!
憑什啊!
穀小白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好。
一見小蛾子誤終身,他和小蛾子,是一相見,就誤了彼此。
為了這2700年的相隔,他們把曆史都整個刷穿。
而這些人,才是真正被小蛾子誤了終身的人。
他們在曆史的長河之中,和小蛾子驚鴻一瞥,然後再也無法相見。
都說紅顏禍水,可現在這個紅顏,卻是小蛾子。
而這些人,都不過是她生命中的過客。
她終究會來到自己的身邊,不管會需要多久。
而這位野心極大的皇帝,終其一生也沒能成就什大業,所有的圖謀,都功虧一簣。
一年之後,他終究會帶著遺憾永世長眠,而他建立的基業,也會起起伏伏,慢慢被曆史長河湮滅。
他也會成為自己生命中的過客。
這一刻,穀小白突然覺得,自己和小蛾子,其實都是如此的殘忍。
他們冷靜地謀劃著,堅忍地執行著,一切的犧牲,一切的付出,一切的連帶損傷,都是為了見到彼此。
他們在曆史上可以攻城滅國,可以奪愛誅心,改變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軌跡。
這是一種自私嗎?
可這怎又能說是自私呢?
這隻是他們對著操蛋的命運的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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