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婆子來了一遭，想說什話結果讓安寧給懟了回去。

    她啥也沒說成。

    不過她倒是見了小可。

    小可和在村子的時候大變了樣子。

    孫婆子都差點沒認出來。

    看到小可，她就笑著上下打量：“長高了，得高了這些個吧。”

    她還拿手比劃著，往她自己身上比了比，小可比她得高出多半頭來：“也胖了些，人也白了，看著真體麵好看。”

    小可也是一臉的笑：“您幾時來的，這回來京城要住一段時間的吧？”

    孫婆子就想說要借錢的事情。

    安寧笑盈盈的又讓人給拿了點果子過來：“正說這事呢，你奶的意思是以後要依靠小月過活的。”

    小可就皺起眉頭來：“奶，您怎這糊塗啊，小月姐是四皇子府的侍妾，她的日子本就不好過，你們再靠過來，不是讓她雪上加霜。”

    她還給孫婆子講起了皇子府後院的女人的好些事情。

    “您當是個人就能進皇子府？有名份的侍妾娘家都是當官的出身呢，四皇子府身份和小月姐差不多的，人家娘家最小都是四五品的官，還有兩位比小月姐位份更不如的，娘家是江南的大鹽商，人家進府的時候都是帶著豐厚的嫁妝進去的，一應吃穿用度根本就花不到皇子府的錢，月錢也無所謂多少，也就小月姐啥都沒有進了府，她吃的穿的用的還有打賞下人的錢都得跟四皇子伸手要，奶啊，這跟人伸手要錢的滋味可不好受。”

    安寧也連連點頭：“可不就是，我最是知道的，就像我和小可一樣，我們倆如今也是花一兩銀子都要跟小可她爹要，雖說是有月錢，可京城居大不易，一個月那幾兩的月錢夠幹什，一身衣服都置辦不齊呢。”

    小可接著說：“照我說，你們留在京城還不如回鄉呢，有個皇子府的侍妾當靠山，回去當個土財主日子得有多好啊，豈不比在京城強多了，這京城達官貴人多的是，出門扔下一塊磚頭，能砸著九個皇親國戚，你們在京城要處處看人臉色，活的多憋屈啊。”

    娘倆都把話說絕了，讓孫婆子更不知道怎著才好。

    她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來：“你和小月是姐妹，得互相幫襯著，小月怎說都是皇子府的人，如今又懷著身孕，要是生個兒子，將來怎著也是個郡王爺，你以後也能跟著沾點光，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小可把手一攤：“您說的這個道理我如何不知道，可那也得我們在京城才成啊，我們要是不在京城，說什都是白費，前兒我爹回來說這回隻怕是要到南邊去的，還說要帶著我和我娘一塊去。”

    “什？”

    孫婆子驚了一下：“到南邊幹啥去？”

    小可笑了笑：“說是南京那邊缺一個東廠副督統，我爺爺就說我讓爹先去那邊呆幾年，要是幹的好，再回來就是廠督了。”

    這……

    孫婆子紮煞著手真是不知道該怎才好。

    小可就看了看一邊的條幾上擺著的座鍾，這個還是安寧讓工匠才做出來的。

    她看了看時間：“哎呀，這個點我爹和我爺爺該回來了。”

    孫婆子嚇壞了，趕緊起身：“那我得趕緊走了。”

    安寧起身，讓丫頭給拿了好些東西。

    她就一樣樣的給孫婆子看：“這是一些布料，不是多好的，但穿著舒服，這個是您剛才吃的果子，我看您吃著不錯，就給捎了一點，這是二十兩銀子，多的我也實在拿不出來，這個先拿著，一家子當嚼用。”

    孫婆子趕緊接了，堆起一臉的笑：“真真是過上好日子了，就是手頭再緊，那稍微漏上一點，也比我們多的多呢。”

    這話說的。

    安寧就是笑。

    小可就送孫婆子出去。

    回來小可就問安寧：“她來幹什？”

    安寧輕聲道：“這就要看孫小月膽子是大是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