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寧道：“我遇到她的時候，她開始的態度還是十分好的，但是問到他們什時候回來，卻說是有可能以後不回來了，我當時就有些生氣，她反而更生氣，說以後不伺候我，還說我們不是親母女。”

    陳牧聞言，大吃一驚，“她怎可能跟你這樣說話？她可疼你了，你出征的時候，她每天都在上香念佛，祈求你平安回來。”

    瑾寧有些慌了，看著靖廷，“會不會出事了？”

    靖廷馬上站起來，道：“我們立刻去找靖國候夫人，問個明白。”

    陳牧也顧不得要忙了，跟著一同策馬去了靖國候府。

    靖國候夫人聽得來意，輕歎了一聲，道：“既然羅郡王讓我告訴你們，那你們知道就好，也別去找她。”

    瑾寧急道：“夫人您快說，我都快急死了。”

    靖國候夫人瞧了她一眼，“你這人，脾氣比我還急，都給我坐下來吧。”

    三人入座，都齊刷刷地看著靖國候夫人。

    靖國候夫人看著陳牧，“你娘親認回了你，其實她此生心願已了，她對你最大的期盼，就是再選賢妻，生兒育女，好好地過日子。”

    陳牧顫聲問道：“夫人，我娘親到底怎了？她出什事了嗎？”

    靖國候夫人歎氣，眼底漸漸籠了哀愁，“其實，她在青州的時候就得病了，她自知沒有多少日子，所以回來找你們，目的也隻是想見見你們，也順帶清算一下她和羅郡王的事情。”

    瑾寧聞言，嚇得嘴唇都哆嗦了，“什病？她為什從沒提起？”

    “病已經很嚴重了，肺腑皆有損傷，瑞清給她看過，已經沒有辦法了，隻能給她一些藥，減輕她的痛苦還有多活些日子，這最後的日子，就叫他們逍遙去吧，她選擇不辭而別，大概是希望你們別為她傷心難過。”

    “不……”陳牧怔怔地落了淚，“她不能就這樣走了，我去找她回來，母子一場，我與她的緣分，不該就這樣的。”

    “你們就不要去找她，羅郡王相識遍天下，他自己也懂得一些醫術，他此番出去，是為她找良醫的，或許，有奇跡也不定。”靖國候夫人勸道。

    瑾寧心都空了一半，愣愣地問道：“為什要出去找大夫？皇太後不是精通醫術嗎？我入宮去求皇太後，瑞清郡主的醫術都是太後教的。”

    靖國候夫人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道：“別去求太後，她也有一些不能救的人，她到底不是神仙。”

    “可是……”瑾寧想說她都死了，不還是太後救了她嗎？但是，陳牧在場，這話她及時隱在了唇邊。

    靖國候夫人知道她想說什，道：“我隻能告訴你，很多事情都是有代價的，皇太後也要承擔後果付出代價，不容易，你別強求了，若能救，輪不到你去求。”

    瑾寧心如刀割。

    她才剛送走了一位幹娘，現在和她在青州相依為命的齊大娘也要出事。

    尤其，她和齊大娘的感情很深很深，她說她們不是母女，可她們親如母女。

    她看著靖廷，忍不住熱淚滾滾，“靖廷，這到底是怎了？為什我身邊一直有人在離開？”

    靖廷扶著她的臉，俊美的麵容盡是擔憂焦慮，“別這樣，羅郡王一定會找到辦法的，我們不能這樣悲觀。”

    瑾寧雙手掩麵，難受得無以複加。

    在這件事情上，她沒有辦法樂觀，但凡還有法子，齊大娘不會這樣走了去。

    她從莊子回來，什都不說，她甚至還沒來得及盡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