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莊頭這一下刺進去,地上的黑衣蒙麵人立刻痛呼一聲,鮮血隨之噴湧出來,濺了他和丁莊頭滿臉。
“要是再不停手,我就把他紮成篩子。”
丁莊頭拿著刀子的手還在發抖,但語氣卻異常堅定,表明他既然說得到,那就做的出來。
“全都停手,撤!”
那領頭的黑衣人見狀,手一揮,無奈地命令道。沒辦法,真要是把這人逼急了,老黑可能真的會被他給殺了。
其他人一聽,也不再戀戰,盞茶功夫,九個人就全都撤的一幹二淨,隻剩下地上那個已經陷入昏迷的家夥。
甲一他們也跟著送了一口氣,再這打下去,可真討不了好,沒看丁四胳膊上都掛彩了。
“丁莊頭?人都走了!”
甲一走到他麵前,見他仍舊死死抓著刀子,出言道。
“啷!”刀子落地,丁莊頭也跟著跌坐在地上,用袖子將臉上濕熱的血水抹去,喃喃道“走了,走了啊……”
生平頭一遭遇到這種大陣仗,他表現的是有些慫,好在關鍵時候沒有掉鏈子。
“丁莊頭,咱們走吧!”
甲一把昏迷的黑衣人重新丟回車廂,在馬車一旁坐了,接替丁莊頭趕馬車。
他那匹馬有靈性,會自動跟上來。
丁莊頭就坐在馬車前頭,看著車子逐漸駛進莊,他才徹底清醒過來。
“當家的,你這是怎了?”
反倒是桂枝嫂,看到自家男人身上臉上都是血,嚇得臉都白了。
“不用怕,這都是別人的血。”
丁莊頭故作淡定地擺手道,這會兒看到媳婦,倒是又逞起英雄來了。
“你,你殺人了?”
這下,桂枝嫂臉色比剛才更白了,這殺人可是要被砍頭的,比受傷還嚴重啊!
“路上遇到盜匪,想要搶咱們東西,被大家夥兒給製服了。”
丁莊頭說著,示意甲一把那黑衣人給弄出來,別忘了這家夥還受著傷呢,得趕緊給他看看。
甲一看了一眼,隨口道“死不了,撒點兒金創藥就行。”
黑衣人本來已經醒了,聽到這話差點兒氣暈過去,他胸前這大個口子,血再流下去會死人的啊!
好在,桂枝嫂還是很有分寸的,當即找了莊的赤腳郎中來。
其實還是撒金創藥,包紮的手法更高明一些——“他底子好,身體狀,沒什大事兒,過些天就能複原。”
郎中又開了方子,讓人照著抓藥,然後就很幹脆地走了。
花容得了信兒,這會兒也過來了,扯下黑衣人臉上的麵罩,意料之中的“不認識”。
她淡淡地道“你是自己交代,還是讓人幫你?”
甲一在旁邊看著,突然就想起那日臘梅斷手的場景,希望這家夥還是識相點兒吧!
“要殺要剮隨便就是,我老黑就沒有怕過!”
花容笑眯眯道,老黑是吧,傷口疼?
“……”
老黑眼前一陣發暈,隻覺得剛止血的傷口又有裂開的趨勢。被人用手大力戳傷口,能不疼?
“你這還蒙什麵?是黃記派來的人吧?我一直以為,雖然你們手段極端了一點兒,但做的還算是合法生意。”
花容收回手指,不疾不徐地道。
“……”
老黑瞳孔猛地放大,仍舊不說話,一是痛的說不出,二是他不可能泄露任何秘密給對手。
不過,自己一句話沒說,她竟然猜出來了。
“你們一開始是想抓人的吧,但發現容喜莊防守太嚴,你們隻好改劫東西想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讓我猜猜,你們在容喜莊埋了暗樁?隨時向黃記報告山莊的一舉一動。”
“還有,這個人和上回防火燒蠶房的人,是同一波吧?”
花容就這一條一條說著,越說,老黑眼睛就睜的越大。
花容滿意地點點頭,這就說明,她猜的基本都中了。
老黑臉都木了,既然都知道了,她還盤問什?自己知道的,跟她說的相差無幾。
“可我還有很多不知道的,你們的老巢到底是哪兒?青州還是蒼州?隱藏在幕後的人,為什黃記能在一夜之間崛起,身後到底還有什勢力在支持?”
這些,靠猜是猜不出來的。黃記出現的太神秘迅速,發展勢頭又太猛,到了現在竟然有一家獨大的態勢。而他們對待其他絲綢鋪的態度也十分強硬,不是吞並就是使對方破產……
而且黃記出現的時機,剛好卡在北疆動亂,新王繼位,然後兩國交戰,就算景帝現在已經注意到了黃記,隻怕此時也無暇顧及。
“我隻是最底層的了,你問的那些,我都不知道啊!”
老黑也很無奈,這是他碰到的第二個厲害女人,第一個就是紅影那娘們兒。
“你覺得,和北疆那些密探比起來,誰的骨頭更硬?”花容也不動氣,退到後邊兒,軟的不行,那就隻能來硬的了。
老黑還沒有明白過來,就看到一雙布靴到了近前,雲棲梧緩緩道“知道剝皮?剝的時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膚分成兩半,慢慢用刀分開皮膚跟肌肉,像蝙蝠展翅一樣的撕開來。這樣被剝的人要等到一天多才能斷氣。”
一滴冷汗從老黑臉上流下來,他張了張嘴,又合上了。
“還有腰斬、車裂和淩遲,你選哪一種?是攔腰砍成兩段還是五馬分屍?”
雲棲梧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十分的平靜,但就是給一種他不是說說,而是真會這做的感覺。
甲一在旁邊聽的嘴角直抽抽,主子這凶殘,夫人就沒什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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